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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危機

  香港政府因為不滿學聯在會談前提出新一輪的不合作運動,而取消了對話。支持佔中一方及學生團體看來很雀躍,因為彷彿把球又丟回政府一方,是政府不願意談,所以罪在港府,兼且可以再度煽動示威者加入,為原來已經出現疲態的佔領運動帶來新高潮。不論從目前到最後事情解決期間發生什麼事,事情的結局已十分明確:就是人大政改決定不會有絲毫的改變,特首梁振英不會下台,學聯原先的政治要求將完全失落。   因此,佔中為香港製告的危機,並不是香港特區政府或中央政府出現的管治危機;香港經濟所受到的影響也可以恢復,不同政見市民的矛盾也會隨著時間而被淡化或淡忘。佔中暴露出來的香港真正危機,是社會邁向低智化,沒有真實知識,沒有理性,連起碼的人倫道德也異常脆弱;而推動者竟然是政客、教師和傳媒,直接受害人則是這一代甚至下一代年青人。如此下去,除了香港未來的國際競爭力將急劇倒退外,特區各層面生活品質也難逃日走下坡的惡性循環。   不過,佔中運動也呈現一絲曙光,讓好一部份港人醒覺,看透了泛民借學生運動強推的並不是什麼民主,而是專制霸權;以全民生計福祉為勒索式政治,絕對不是什麼愛港的表現。此外,從網絡上反佔中的各類反思中,不少也提到六四,反思學生運動是否被過度神聖化。一名市民當街向泛民的陳淑莊高聲喊叫說,自己當年也捐款支持天安門學生,他為此後悔了廿幾年,現在看到泛民又推學生去流血,讓他感到很憤怒。   佔中有日必會完結,泛民的底牌也露了,七百萬香港市民看得清清楚楚。信者恒信,不信者自然不相信。說到底,香港人要過一種怎麼樣的生活,也只有香港人自己可以作出選擇。只可惜中國的發展不會遷就香港而減慢速度或調整方向,若干年後回頭望,一代青年人恐已成為時代發展巨輪下的流浪者了。

為面子為佔

  學聯發出新一輪不合作呼籲,並且要求學生繼續非法佔領香港多處主要街道。學聯代表說,在沒有爭取到人大收回普選規定前,不會放棄佔領。有接受傳媒訪問的佔中學生說,已經堅持了這麼多天,不想未達到目標便離去。總的來說,目前的抗爭已經成為面子之戰,是學生找不到下台階。   嚴格來說並不是找不到下台階,而是他們在衝上街之前,就沒有想過運動應或將如何收場,他們只是在享受過程。一場認真嚴肅的政治抗爭,除了有行動計劃和勇氣外,還應有清晰的目標,以及與對手周旋的不同方案。能做到「進可攻,退可守」才算是上策。   學聯一開始便提出「人大要收回規定,特首要下台」這不可能的要求,已經把對手逼向不能妥協的境地,換回來的只可能是全面開戰。所以,中央把佔中定性為顏色革命是沒有錯的,問題反而學聯代表竟然出來澄清自己不是在鬧革命。要是搞革命便應鬥到底,準備好玉石俱焚;若不是革命,便應調整要求,見好就收。如今退進失據,只會貽笑大方。   佔中策動者之一的陳日君責難學聯騎劫佔中,好當領袖,並呼籲學生全面撤離。陳是看到了學聯正往死胡同狂奔,但陪葬的很可能是他與其同志一手建立的反中陣地。佔中可謂成也學生,敗也學生。但說回來陳等也是自招,誰叫你們最初利用學生當先鋒,學生領袖自我膨脹不好約束,不是汝等已計算在內的嗎?

聖人下跪

  香港中文大學校長 沈祖堯 高度表揚參與佔中的中大學生, 稱讚他們已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並祝願他們努力地「 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就在沈校長以「聖人傳人」 褒揚佔中學生後,一批為數約十人的中大生在大學港鐵站外, 舉起標語下跪,求同學加罷課,繼續支持佔中。   小聖人們的標語分別寫著:「我們被迫擾亂民生, 只因本就民不聊生」、「 stop studying or die 停止上課 否則我們將一無所有」、「存亡之秋 豈能袖手」、「起羅馬不止一天,爭普選不止一週」、「 我們被迫援亂民生」、「讀聖賢書為民請命 而今罷課同出一理」等等。 想聲稱見到學生在街上佔中多番感動得落淚的沈校長, 見到學生在車站外下跪,肯定已經痛哭難止吧。   請問小聖人,香港民不聊生嗎? 你們哪一位生活困窘到生不如死的地步呢?什麼是存亡之秋, 誰將亡了?是被佔中逼得飯碗不保的市民嗎? 為什麼罷課等同讀聖賢書?聖賢書你們讀了多少?還有「 stop studying 」應如何翻譯?不是說罷課不罷學嗎? 何解又呼籲同學罷學呢?又為何不罷學就會沒命呢?   沈校長,我從佔中視頻中看到餐館老闆向學生下跪、 聲到執勤警員被粗口謾罵。從這幾位下跪小聖人的標語牌, 我看到的是狂妄和無知的自我膨漲、混亂的邏輯思維、 脫離現實的虛構激情和差勁的文法。就是沒有找到聖人。   我為香港年青一代被洗腦,思想偏執,智識淺陋而感到悲哀; 也為香港教育的腐敗而嘆息。沈校長你可知師道?傳知、授業、 解惑;校長你做到了嗎?

這不是民主

  過去一星期的香港讓人慘不忍睹,心情沉重。從網上大量從佔中各據點攝錄的現場視頻所呈現,只見扭曲和醜陋的人性,沒有民主。   一名在銅鑼灣經營海鮮餐廳的東主,因為佔中運動生意大跌,為十一國慶黃金周而購入的幾十萬海鮮亦血本無歸。眼見生意支持不下去,這位老板不止一次走上街頭跟封鎖街道的學生辯論。從視頻所見,東主激動地說自己家有老少需撫養,要求學生解封街道,放他一條生路。學生方一名肌肉男用強大的胸股壓向身材瘦小的東主。東主一度情緒失控,跪在地上拜求學生離開,而學生手扣手築成人鍊,不為所動。一名也是前來反佔中的男子對學生說:「你們是神,我們是奴才;你們是凌駕於法律之上的。」在另一名反佔中男子拉扶起身後,跪地哀求的東主再按奈不住,硬衝個頭都比他高大的學生人牆,瞬間便倒地被夾在佔中學生腳下。事情的結局是學生群中忽然傳來一把女聲高喊非禮,而好些主流和網絡媒體紛紛報道反佔中者踩場兼非禮女學生,連什麼婦女團體也出來譴責針對女生的性暴力。試問,公理所在?   這段已經在佔中與反佔中社交網絡上瘋傳的視頻,帶有政治立場者各有點評,但客觀事實是一名在佔運動裡,受傷害的市民成了弱勢一群,甚至連人格尊嚴也遭無情的謀殺。   另一大類佔中視頻是學生和佔中人士挑釁、推撞和謾罵警員的畫面,謾罵內容尖酸刻薄並且粗口連連,還要求警察辭職跟他們一起示威。封鎖政府總部的學生甚至禁止警員運送糧水補給,在街上掛出大字標語稱政總為動物園,「禁止餵食」。有警員不適要送院,救護車要先經學生上車檢查。但當佔領街道的學生被反佔中者拋西瓜皮或衝擊後,學生卻大喊要報警,又指摘反佔中者不守法。警員到場後,又罵警員勾結黑社會,拿警員做出氣袋。   在一間小學,有小學六年級的老師用了一整節課談佔中及批判警員,最後命令家中有人當警察的學生站出來示眾。也有醫生在診所外掛出標示,說不歡迎警察和家屬就診。   從這些網上視頻和信息中,沒有看到經某些主流媒體所美化的所謂和平民主運動,反而是最原始和卑劣的醜陋人性。一位曾經歷文革的長者說,文革中最可怕的不是共產黨,而是險暗的人性。

那些年

那些年,中學生的路線圖十分明確,就是考好中學會考,報讀大學預科。會試是全港中學生一度沉重的關卡,畢業班中只有約三成同學能考上預科;成為預科生,才有資格考大學入學試。有了預科學位也一點沒有安全感,因為在八十年代,在港英政府的嚴格控制下,香港兩所大學的學位僅能滿足全港 2% 適齡青年的需求。 那些年,學生就如打木人巷般,由小學升中至大學入學試,層層的考試磨鍊成的很多時不是鬥志,而是服從。服從制度的安排,任你如何有主見,也得跟著制度走,學校和老師都在逼著你走。制度對學生的要求不是創意,而是服從,沒本事依書直考,拿不到多科A級成績就別想「出人頭地」了,想也別想跟制度鬥氣。 那些年,高高興興的在大學享受著,心裡滿懷感激。感激制度給我的優越感,感激自己衝過重重公開考試,終於可以安享好日子了。在那些年,有了大學學位便等同有了飯碗保證,當老師的志願已基本達成,問題只是選去哪一間中學任教。 那些年,當中學老師真好。港英政府對老師特別愛護,每年加薪兩次,又有退休金,再唸一張教育文憑,工資還可以再跳升幾級。那年才剛剛廿三歲,從每月幾百元生活費的普通學生,忽然月入數千元,並且年年穩定按時加薪,假期又多得不知如何打發。除了感謝政府外,別漏了感謝教協,全無專業教學資歷的我,即時便可以加入教育人員專業協會,享受數不盡的購物和消費優惠。 那些年,沒課時坐在教員室裡,多次想到港英政府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我們雖然都是大學畢業生,但沒經過教學培訓,憑什麼呢?兩年多過後,已經月入過萬元,這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現時香港很多大學生畢業也拿不到這數目,更不要說通貨膨脹了。有一天,我想明白了,港英政府要讓我們打從心裡感恩戴德,於是不會對政府有怨氣;快樂安逸教師,自然不會教育反政府的學生吧。想通了,我只不過是制度模造出來的一根螺絲釘而已。 那些年,不知怎的,在九七回歸前,香港教育制度突變。港英政府不再堅持大學學位精英化,政府資助大學由兩所全面增至七間,並且繼續把其餘專上院校升格至可頒發學位的專科大學。大學生群體忽然急劇擴充,有教無類精神是好事情,但大學生水平下降,就業環境變差也是隨之而來的必然結果。於是,在大學生滿街情況下,畢業後前景欠理想的怨言也與大學生畢業人數同比例上升。 那些年,突變的還有中學教育。教師抱怨新校本制度大量增加他們的工作,中國語文科翻天覆地的改...

美國國會支持度不足兩成,為什麼美國人不上街?

美國國會支持度追蹤民調:http://www.realclearpolitics.com/epolls/other/congressional_job_approval-903.html 最新一項調查中( 9/20 - 9/22 ),美國國會民意支持度只有百分之九。有九成人不滿意的議會,為什麼不見美國上街呢? 可能答案: 1 因為國會是一人一票選出來的。美國選民認命。 2 因為民眾認為誰做得不好,可透過選舉把她/他踢走。 3 因為美國民眾不在乎,誰當議員都一樣。 4 因為國會根本不代表美國人民,只是政客的遊樂場。 5 因為美國民眾不相信上街可以改變現狀。

那些年

  那些年,一間實用面積不到五百英呎的單位,七間板隔房內住了七戶人家,另加一個小型加工廠。十幾人每天排隊上廁所,排隊煮飯,晚上還要分享彼此的鼻鼾聲。   那些年,沒有零用錢。哥哥的朋友從五金工廠接到一些零散加工,有五金零件壓模,有玩具零件裝配,分了一點給我們幾兄弟在家課餘賺外快。弄得滿手油垢,才分得幾毛錢零花錢。   那些年,才小學四年級,下課回家吃過年飯後,傍晚又得回校補課,準備考升中試。補課是要額外付費的。家境一點都不富裕,但母親擔心我上不了好中學,為孩子的前途著想,她不計辛勞的在車衣機前加班加點為他們掙學費。   那些年,小六升中會考是我人生的第一度大限,老師很明白的說不是每一位小六同學都可以有資格去參加考試的。對,連參加考試也不是必然的,要先經過校內的模擬考試,成績在前列的才可以被送考升中學試。   那些年,升中會合格了,被分配到一線的五年制英文中學,的成績差較只能分派到三年中學學位,也有同學沒有得到學位。人生中首次嘗到成功的滋味,滿懷興奮的到那間沒有一位舊相識的中學上課。開開心心的踏進中一級班房,如大鐵般的打擊便迎面而來,班主任老師全程在說英語,其他科的老師也是如此,只有中文及中國歷史科除外。十三歲的我不明白自己的世界為什麼忽然都英語了。後來,公民課老師給了我答案,因為香港是英國的殖民地,英女皇是我們的元首。   那些年,我問班主任老師,為什麼在課堂一定要講英文,我怎麼就不能講中文了。她近乎發怒地說,這是香港,英文是世界語言,單是懂得中文是沒有用的。當然,她的這番話也是用英語說的。我後來明白她當天的憤怒,除了因為被學生挑戰外,大概還因為我羞辱了她的英語專業。 (之一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