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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January 22, 2010

當年今日

當年今日

  從來不愛下雨天出門,但昨日中午卻例外,心情特別的開朗,因為我將回到難忘且快樂的中學生活去了。不是什麼時空穿梭玩意,而是約了我中學時期的中國文學科老師和師母,我們卅一年沒有見面了。

馮肇博先生是我的國文啟蒙老師,雖添了幾根白髮,但樣子其實沒有多少變化,特別是那親切的笑容。說是啟蒙老師,是因為在他之前的中文科老師,其實都只是在教識字,而馮老師卻教導我如何分析和欣賞文學作品。其中一堂課,老師引例說明文學作品中的真情與假義,說用字淒慘不等於真悲,還要分析它合理不合理。這審美的基本原則讓我畢生受用。有謂自古文人多大話,來了美國發現原來政客都是文人,馮老師的情理分析又再一次派上用場了。

兩年會考中國文學課讀了不少篇章,印象最深的陶淵明的《歸去來兮》。可能是老馮老師解說得太吸引吧,篇中「已矣乎!寓形宇內復幾時,曷不委心任去留,胡為遑遑欲何之?富貴非吾願,帝鄉不可期……聊乘化以歸盡,樂夫天命復奚疑!」幾句,自始便成為我人生的座右銘。對於十來歲的少年,似乎有些不夠進取;但如今已是屆中年,越發明白箇中的道理確是不虛。

卅年光陰彷彿只是昨日,與老師談起中學的人與事,勾起了一段又一段的美好回憶,讓我再一次感到良師是何其寶貴。感謝老師當年的教導,讓我學好了中文,大學本科也是唸中國文學,以至今天還是從事文字工作,這都離不開中學時期打下的基礎。老師誇我是灣區「名人」,假如我今日在工作有一丁點成績,其實也是當年教我育我的老師們的功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