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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方向

正確方向   奧巴馬上任短短一季,但動作卻頻繁,國內外事務都動起來了,與他競選時說要帶來「改變」的口號是吻合的。這股幹勁,與當年的克林頓相比,相信還要凌厲得多。暫不能論斷奧巴馬的作為是否都會有合比例的回報,或甚至可能一些決策會在日後被證實是錯誤,但站在國家大方向而言,奧巴馬政府更合符常理。   這種令人眼前一亮的感覺,與小布殊執政八年的劣績直接相關。小布殊不論在內政或外務,「乏善可陳」四字不足形容,「千瘡百孔」更為貼切。所以,繼承布殊的新總統其實是在一個極低的起點開始努力,稍稍運用一點常理,便足以讓民眾感到安慰。例如定下撤出伊拉克的時間表、與委內瑞拉總統短暫幾秒鐘的握手、放寬古巴的旅禁和錢禁、公布美軍虐待式的審問手段、開放幹細胞研究等等。   而最惹人關注的自然是新政府處理經濟危機的方法,在這方面,奧巴馬下了狠心不惜一切代價的救市,投入以千萬億元計的資金。這些救市款項已經陸續到位,在未來半年應會開始發揮一定的振興作用。至於能否解決長遠問題,或國債後遺症有多嚴重,這就是後話了。至少,現階段的反對聲音仍是相當微弱的。   奧巴馬能如此無後故之憂般的大刀闊斧施政,是幸運地得到天人配合。人是上文談過的布殊,遺留一個爛攤子,所謂死馬當作活馬醫,做作大一點,也不會惹爭議。至於天時,是百年一遇的金融海嘯,讓百姓渴望得到政府援助,不論將來代價多大,暫時也不去想了。早前《美國今日報》的一項民意調查,過去偏向反對大政府的美國民眾,竟然變成超過半數贊成政府擴大開支及擔當更積極的管治角色。一位年輕有野心的總統,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盡情發揮的機會。

從阿黃說起

從阿黃說起   美國荷里活電影雄霸國際影視娛樂圈,不單是業界的龍頭,更是輸出朝流文化與政治意識形態的工廠。行銷世界的美國電影,在娛樂消遣價值之外,因為其感染力和廣泛流傳網絡,亦成構建觀念和塑造形象的有力工具。所以,美國文化能強勢影響世界,不是單靠可口可樂、麥當奴或星巴克,而是荷里活電影。是一齣又一齣極具娛樂性的電影,讓觀眾接觸到,甚至不知不覺間接受了電影所呈現的價值觀。   過去的荷里活電影充滿了種族歧視,才子佳人,英雄美女,永遠都是白種人,其他小數民族不是敗類就是低等下人。從八十年代起,非裔男名星開始脫離配角和諧星的死板形象,戲路更多元化,並且逐漸擔綱做過去只會讓白人演出的主角。這與非裔在美國社會上的地位是成正比例的,也為奧巴馬當選總統準備了合適的土壤。不過,對於亞裔形象,在荷里活電影裡卻沒有太大的改善,甚至可謂倒退。   在早期的美國電視裡,華人角色不是廚子就是家庭佣人,「阿黃」便成為他們最常用的名字。在功夫片火紅後,黑幫殺手、亞裔幫派等便成為華裔演員的新出路。在電影中的華人或唐人街都是同樣的陰暗,大明星如李連杰和周潤發,在荷里活也離不開功夫仇殺。即將上映的《Crank2: High Voltage》,是這類貶低華人形象的電影最新代表作,其負面破壞力比「阿黃」更甚。   《Crank2: High Voltage》是《Crank》的續集,上集故事是以墨西哥裔派幫和華裔幫派的仇殺為背景,主角是一名白人職業殺手,他被注射了一種稱為Beijing cocktail(北京雞尾酒)的毒藥,必須保持高度活躍才能避免因心臟衰竭而死。而續集的故事更奇,指殺 手主角被綁架,被多名華人醫生動刀採摘器官。首先被取走的是心臟,華人醫生為他換了一個必須每小時充電一次的臨時心臟。就在此時,主角從手術台上醒過來,殺了這群如小丑般的華人醫生,然後展開他奪回心臟的故事。      從第一集的所謂北京雞尾酒毒藥,至續集那些採集人體器官的華醫,表面是電影虛構情節,但在笑聲中所建立的觀念和印象,比任何大教授的講課往往來得更有力量。這就是為什麼希拉莉和奧巴馬去年都爭相上搞笑節目的道理。對於這類寓歧視於娛樂的現象,更應予以高度關注。

何不招安

何不招安   索馬里海盜在三名同伙遭美軍槍殺後,聲言要進行大報復,昨日一艘美國貨輪險遭挾持。奧巴馬總統對海盜的態度強硬,有消息傳出美軍正在策劃登陸索馬里,直搗海盜的巢穴。美軍欲斬草除根,海盜揚言見一個殺一個,如此下去一個沒完沒了,索馬里的海盜危機隨時會升級。   與入侵伊克不同,海盜是公認的非法行為,美國出兵索馬里剿匪,可說是出師有名。況且,索馬里幾乎是一個無政府的國家,就算要先禮而後兵,也苦無有代表性的談判對手。所以,奧巴馬若真的出兵,在國際輿論上是站得住腳的。   克林頓總統當年派兵到索馬里執行維持和平任務,其間美軍欲肅清當地的軍閥,在一次突擊行動中,美軍反而遭到伏擊,兩架黑鷹直升機被擊落,十七名美軍喪命。有美軍屍體被拖行遊街,另一名美直升機機師更被俘虜。在事件平息後,克林頓把全數在索馬里的美軍召回。在克林頓看來,索馬里這個三不管地方不值得再有美軍犧牲,但對美軍的士氣和尊嚴都構成嚴重傷害。渴望在索馬里重振軍威,相信會是一些美軍的想法。   不過,合理並不等於是最佳的解決問題方法。一名參與了黑鷹直升機事件的美軍回憶說:當日最可怕的是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四方八面都是敵人的地方,他們沒有軍服,也不分男女老少,從每一個窗戶和路口,手持自動武器和火箭榴彈砲發動攻擊。可怕的不是密集的炮火,而是忽然發現自己原來正在與全民為敵。   索馬里的海盜不是一小撮犯罪分子,而是一個社區的「事業」,美軍如何裝備精良,也沒法把整個城鎮殺個片甲不留吧!促使海盜出現的不是人的罪性,而是貧窮以及一個沒有制度的社會。中國朝廷過去對於士匪,慣用招安方法。即是大軍壓境作為談判後盾,然後開出優惠條件,讓士匪可以放下兵器,重新過著安樂富足的日子。對於只為生存而作賊的索馬里人,給予經濟和政治的援助,比導彈和戰機相信更能解決問題。

海豹與海盜

海豹與海盜   美國著名的海豹特種部隊的狙擊手用三顆子彈,結束了三名少年海盜的生命,也化解了可能引發更大危機的挾持人質事件。能夠成功安全地救回人質,海軍應受到表揚。美軍因為入侵伊拉克而蒙受污點,此次做了軍人該做的事,保護國民生命,壯了軍威也改善了形象。   整個拯救行動十分具戲劇性,絕對可以成為荷里活的美式英雄片劇本。在茫茫大海裡,四名十七至十九歲的海盜與一名人質擠在細小救生艇內,與擁有最先進軍事科技的美國海軍驅逐艦對峙。索馬里海盜曾經試圖增援小艇,但遭到美軍的驅趕而折返。一艘可以用導彈攻擊水平線以外目標的驅逐艦,以及前來助戰的其他艦艇和戰機,要催毀載有海盜的小艇比壓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但雙方還是對峙了數天。為什麼?因為美國重視國民的生命。海軍發言人說,海豹狙擊手有無數次的機會向海盜動手,但他們只在人質受到即時危險時才會動手,不會隨便冒險。   身為美國國民是幸福的,為了一名平民船長,海軍動用了多少的資源,也在所不計。至於被擊斃的三名年輕海盜,他們卻是生不逢地逢時。索馬里海盜的興起,可以說是其內戰的副產品。自從上世紀六十年代脫離英意殖民地統治後,獨立的索馬里便沒有停止過戰亂。最近一場內戰由九十年代至今,索馬里沒有一個具管治力量和聲望的中央政府。社會混亂、軍閥橫行、經濟蕭條、農作失收,人命自然不值錢。   據路透社的一篇報道,因為外國漁船侵入索馬里的捕魚區,外國的船隻又選擇在無政府保護的索馬里海域清倒有毒廢料,幾個民間團體組成船隊驅趕入侵水域的外國船。不久,他們便發現外國船十分容易被控制,便想起做海盜生意。這立即成為貪官和軍閥的財路,無業的索馬里青年也有了收入更高的「事業」。所以,索馬里的海盜沒有暴力傾向,也沒有政治主義,純是將之作為「生意」經營。   小艇上的小伙子是為活命,瞄準他們的海豹狙擊手也是為了活命,只是層次和結局太殊懸罷了。

幕後老闆

幕後老闆   總統奧巴馬為了振興美國經濟可謂費盡心思,除了動用天文數字的救市資金外,還不時主動做企業的代言人。如早前逼兩大車廠改革時,不忘向公眾保證由國家擔保兩大車廠的售後維修服務不會中斷。此前,又公開的鼓勵民眾買房子買股票,本周又呼籲屋主趕快重新貸款。昨日,總統又報喜,說經濟已經有復蘇的跡象。身為國家領導人,自然也要兼職做啦啦隊長,但至於重振經濟的偉大舵手又是誰呢?   總統是三軍統帥,也是國家的最高級行政官員,可是美國的經濟政策,在過去三十年來,都是被同一批財經精英控制,總統更像是他們的橡皮圖章。不論是民主黨或是共和黨當白宮主人,同一思路觀念的經濟學家,主導了美國經濟從實物產品轉移往創造虛擬財富的金融業發展。不論是財長還是白宮的經濟顧問,絕大多數都是來自華爾街的小集團,在任官前或後,身份就是金融炒家。   去年九月,華爾街虛擬財富泡沫爆破了,百年老店也被逼閉倒,有毒資產不但讓美國人損失慘重,甚至禍及全球。可是,被千夫所指貪得無厭的華爾街大款,私人卻無怎損失,巨額花紅或離職金照領,不少還可以另覓新職,披上救市英雄的名牌繼續打拚。   奧巴馬的幹勁是應該被肯定的,但他所重用的經濟事務官員,卻令人對救市的前景多少有些保留。如主管經濟規劃的國家經濟委員會主席薩默斯,向來反對政府對金融市場的約束,也是金融衍生工具的推手,去年為對沖基金做顧問便賺得五百多萬的報酬。簡單說,他參與了製造去年的金融危機,但現在又成為救市的總設計師。 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可能由他來組織救市會更到位。但又有誰能保證他不會偏袒炒家們,為重振華爾街做準備,而把公眾的利益再度放在次要位置呢?輿論要求監管金融機構,但同時先要接受監管的,應是白宮的經濟團隊

奧巴馬政府經濟精英的思路

奧巴馬政府經濟精英的思路   一九九九年二月十五日的《時代周刊》封面是三位當代最具影響力的經濟學家──格林斯潘、魯賓和薩默斯,大字標題是「拯救世界的組合(The Committee to Save the World)」,指的是他們挽救南美和亞洲金融風暴的頁獻。於今看來,這封面可能是個諷刺;因為殺傷力更大的世紀金融海嘯,同樣由這三劍俠、「他們」一手做成。前聯儲局主席格老榮休後著書自述功勳;魯賓從財長職位退下來後轉到花旗銀行當董事和主席,在職八年獲一億兩千萬元報酬。薩默斯則仍然活躍,現任奧巴馬總統「國家經濟委員會」主席,直接負責振興美國經濟。沒有人可以斷言現行的救市方案是成是敗 ,追昔無非是想知今,對三人、乃至「他們」背景的勾沉,明白他們的思路,想更能清楚當前救市方案的邏輯及思路。   就在三劍俠登上《時代周刊》封面的同一年,美國國會通過法案(Gramm-Leach-Bliley Act )放寬銀行監管,容許商業銀行經營投資銀行業務,大力拓展「金融創新」。而該法案的推手,是當時的財政部長魯賓與格林斯潘,二人主張政府對金融市場應採取自由放任的政策。一九九七年,魯格兩人則合力反對「期貨交易委員會」監管金融衍生工具(即去年金融海嘯的元兇),為華爾街擴張泡沫財富提供了必需的環境。格老早前在國會已承認犯錯,魯賓亦已不光榮的離任(被財經網《市場觀察》評為最不道德的生意人)。魯格二人淡出舞台,泡沫也在「去槓桿化」中破滅,美國經濟可以重新出發了嗎?   那得看帶領美國重新上路的是誰。今天主導美國應對經濟衰退的大將是國經委主席薩默斯,他與魯賓都來自哈佛,二人不單思路相同,公、私交也甚篤。魯賓任財長時延攬薩默斯任副財長,魯賓轉投商界後,薩默斯轉正為財長。無獨有偶,薩默斯現處的國經委會,首任主席又是魯賓。二零零零年九月,財長薩默斯在公開演講中明言:「新經濟的核心改變,是經濟基礎由生產實物商品,轉變為智識的創造和應用。」與魯賓和格林斯潘一樣,薩默斯認為經濟衰退是因為聯儲局貨幣政策過緊。從這幾句舊話不難明白為何奧巴馬的救市大計對金融業情有獨鍾,於汽車業卻特別苛刻,因為薩默斯、乃至「他們」一群金融精英,本質上不認為美國經濟再需要依賴製造業。同時,在一片加強管理的聲浪中,美國竟然帶頭放寬市場估值(Mark to Market)會計制度,讓金融機構可以合法在壞資產內灌水。   小布殊上任後,薩默斯短...

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   德州一名共和黨籍女州議員說,為了方便投票站工作,華裔選民都應該改一個美國人易於使用的名字。此發言立即受到全國亞裔團體的抗議,德州民主黨也要求該議員道歉,她也真的道歉了,但事件不應就此平息,其中所曝露出來的問題,還是應跟進的。   該女議員的發言流露出對入籍公民持「非我族類」的態度是赤裸裸的。例如她向為爭取華裔投票權發言的民權組織代表說:「請你及你的人」。又說:「與其要所有人學中文...」,即是入了美籍的公民不屬於她所指的其他「所有人」。這種白人本位主義,如此自然地在議會的議事廳中散播,可想而知是多普遍。在網站上關於此事的討論,支持女議員者明顯要比譴責的多。這提醒了移民社區,民權運動並沒有因為奧巴馬當選便大功告成,美國是多元種族的社會,但平等權益還是要努力爭取及維護的。   投票是公民的權利,也是民主政制的基礎,主張華裔投票人要改變名字才能得到投票權的保障,是對華裔公然歧視。來自歐洲以至世界各地的移民,他們何時被要求更改美國式的名字呢?相反,華人在名字方面太過西化了,如果我們都堅持用中文併音生成的英文名字,可能對社會接受或習慣華人的名字更有幫助。   筆者在中學時期在殖民地香港受教育,中學都是英語上課,老師也要求我們必須有一個英文名字,也寫在身分證上了。移民來美後,被一名土生華裔以怪異的語氣問:為什麼你會有英文名字?回想起來,他這一問是好的提醒。所謂見怪不怪,中東裔不改名,法國裔也不改名,為何華人就要改名字。況且,中文併音也不難唸,中文是一字一音,多方便。若推動成功,反而有利美國推廣學習普通話,比國會撥款開中文班更有效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