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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你

     共和黨總統參選人布殊上周在電台訪問中使用了「錨嬰兒」( Anchor Baby )一詞來形容借生孩子取得移民美國機會的人士,引起西語裔社區群起攻之。其實這詞也不是他發明的,只是一個通俗的說法,不過,西語裔認為此語含歧視成份。最初態度強硬的布殊拒絕承認有歧視之意,並挑戰質疑者找出更貼切的替代詞,如有,他很願意今後改用新詞云云。   可能由於抨擊之聲沒有因為他的堅持而平靜,過了兩天,布殊改口稱「錨嬰兒」是指那些有組織及帶欺詐性質來美產子的亞裔人。顯然布殊所針對的就是中國孕婦。亞太裔國會議員抗議了,但拉美裔社區平靜了,因為原來布殊說的不是自己。   這種以中國或中國人作為攻擊對象的選舉文化在美國一天比一天旺盛,布殊失言,只需補充說明自己針對的是中國人,彷彿便沒事了,因為中國已成為美國政客的共同「敵人」。也許不一定他們內裡都對中國有什麼血海深仇,全因在選舉中一般都需要一個讓選民仇視的對象,將中國妖魔化成本最低,而且勝在美國國內的華裔選民反抗力薄弱,幾乎可以完全忽視。   所以,在功利和實用主義原則下,美國政客拿中國開刀並不為奇;只是如果候選人都只管把精力放在抨擊和諉過於中國,而沒有勇氣直面美國當前面對的深層問題,這樣素質的領袖將沒可能帶領美國迎接新世紀的挑戰。因為中國的崛起並不美國的威脅,真正的威脅是一個缺乏反思和改革能力的社會。

穩定壓倒一切

     全球股市大幅下挫,美國股市亦沒法獨善其身,杜指繼上周總計下跌千點後,昨日亦大幅波動,以跌近六百點收市。遭遇如此重大的衝擊,相信一般投資者都會感到不安甚至恐慌。可是,在美國主流媒體上卻充斥著「維穩」信息,不約而同的主調是呼籲民眾冷靜和理性,切勿作恐慌性拋售。   香港政治掛帥的傳媒協會,總是標榜傳媒要反政府和唱反調,彷彿只是報憂才是記者的天職。而另有些人仍然認為媒體要以「驚嚇」作為吸引讀者和觀眾的手段,所以在不斷追求什聳動的標題和賣點。美國主流媒體雖然十分商業化,大多數也有鮮明的政治立場,但在處理對社會有重大影響的特殊事故之時,一般均能保持以公眾及國家利益先行的操守,絕不會趁機炒作。   例如,在重大災難發生後,主流傳媒除了報道災情外,例必會用相當篇幅報道事件中的英雄故事。九一一發生後,愛國與團結是所有報道的自然統一口徑。而遇到股市大跌,不論是受訪的財經專家,或是財經記者和主播,都會以穩定股民心情為優先。昨日聽了一整天的英文電台財經新聞,總結主題離不開:「不必恐慌,股市跌了也必會回升」之類。   記得初入行之時,閱讀了一份美國某主流媒體向記者發出的操守要求,其中讓筆者較深刻的一條是:「絕不製造公眾恐慌」。看來美國媒體始終能堅持這「行規」。反觀華人地區的媒體,譁眾取寵的比比皆是外,為恐天下不亂的也多不勝數。一個社會的進步與否,從突發事故的應對可見一斑。也許這就是很多人感受到的美國安全感,一種以大局為重的成熟思維。所以,別以為家國觀念是什麼中國老古董,也許美國社會更能實踐其中精神。

優步餐

  影響力遍及全球的網的公司 Uber (中譯優步)把三藩市業務再往前推一步,除了送客外還送餐,並且保證客人在手機下單後,十分鐘內便可把餐送達。此服務目前只限金融區和南市場街區,優步說日後可能擴展至其他社區。   這種手機點菜,足不出戶便可享美食的服務,其實也不是什麼新鮮發明。筆者小時最期待的美食便是數年才有機會享受一次的外賣到府雲吞麵。六十年代的香港外賣沒有什麼一次性用完即棄的餐具器皿,外賣郎送來雲吞麵都是用普通飯碗盛載,只是湯則分開放在金屬茶壺,上門見到客人才斟入碗內。且別小看這分湯另上的小環節,除了免卻運送期間湯汁溢出的意外,更重要是保持麵質。廣東人吃雲吞麵最講究麵質的爽口度,長時間浸泡過的麵,確是倒胃口的。吃完麵把碗放在門外,明日自有人前來收取。於如今標準看來,還是挺周到的。   說回優步,網的經營模式是新世代的產品,而且因為符合社會供求需要,一時大行其道。有了強大的社會基礎後,優步便思索利用其網絡資源染指其他行業,但其形式與香港外賣雲吞麵頗有不同。過去是小店為求多些生意而請人送外賣,現在是大集團包攬了。   優步不擁有一輛屬於自己公司的營業車,卻天天在全球接載數以百萬計的乘客;如今同樣沒有廚房的優步,能連你的胃也照顧到了,將來還會想出什麼點子呢?新科技讓人們的生活更加便捷舒適,但同樣也令商業模式發生根本性的改變。總體而言,社會財富繼續朝高度集中方向發展。是好是壞,一時難以定論。

編裡編外

     在天津港大爆炸發生 一兩天之間,網絡和媒體即傳出有大量消防員殉職,並且由於是「編外」消防員,官方發佈的死傷數字都沒有把他們包括進去。由此引爆了輿論的一片抨擊,有的指責政府任由訓練不足的編外消防員衝到最前線、有的批評政府「隱瞞」編外消防員死傷數字,是歧視弱勢、也有人開始要求編外編內撫恤應一視同仁,彷彿他們已經受到偏頗對待。   經網絡的強力發酵,「編外」一詞成為天津大爆炸的關鍵詞,「編外」消防員成了無能政府的「罪證」似的。而專好挑剔中國政府不是的香港記者也緊咬「編外」一事不放,在總理李克強拜祭完殉職消防員時,香港記者便追上前直接向總理提問「編外」消防員問題。這裡反映了一種常見現象,就是一旦出現重大事故,總有一批人急急忙忙的要抓政府的小辮子。遇事追究政府是人民的權利,只是問責也需講理,不能盲目為追究而追究,因為這反而會模糊了應問責的焦點。   以所謂「編外」為例,這只是一種非正式說法,很容易讓人誤解編內編外是正規與臨時的不對等待遇。其實只需花小量時間在網上搜尋一下中國消防隊制度,便知中國的消防力量分成多種,有武警消防官兵,有地方政府組建的消防隊,也有如港口等特殊區域內因需要而由企業組建的消防力量。各支隊伍所屬領導不同,但編制之別不是因為待遇等級,而是依地區的消防安全需要。天津爆炸以港務局屬下的消防隊員犧牲最大,客觀原因是他們是專職維護天津港的消防隊,所以也是最快到達現場,因而在爆炸中首當其衝,而不是如個別評論說被推去送死。   也許不是很多人留意到,美國消防隊伍也不是單一的,有聯邦和政方政府的,有因地理性質而編建的,如森林消防;也有私人消防隊。並且,依 2007 年的數據,美國一百一十五萬消防員中, 72% 是志願性質,職業受薪消防員只佔 28% ;加州政府甚至分配囚犯負責山火撲救工作,每天象徵性的發給一元報酬。   說回那位香港記者對總理的提問,李克強的回答把炒作了多天的「編外」話題下了休止符,總理說:英雄是沒有編外的,榮譽與撫恤亦一視同仁。

可惡安倍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發表了戰後七十年談話,內容令人失望,甚至憤怒。失望並不全因為安倍沒有正面就侵略戰爭作出道歉,而是安倍公然藉日本戰敗七十周年之際,美化日本的侵略和殖民行為,試圖將日本塑造成為西方強權政治下的迷途羔羊。   安倍講話一開首便顛倒黑白,竟然將軍國主義時期的日本描繪為對抗西方殖民統治英雄,而完全不提日本當年在亞洲發動殘酷的殖民戰爭。還可惡地將發動侵略戰爭的原因諉過於歐美,安倍說:「在世界經濟危機發生後,歐美各國以捲入殖民地經濟來推動區域經濟集團化,從而日本經濟受到重大打擊。此間,日本的孤立感加深,試圖依靠實力解決外交和經濟上的困境。」   此外,每當提到侵略戰爭時,安倍總是委婉的說「那場戰爭」,多麼的輕描淡寫。同樣,在講話裡安倍具體提到三百多萬日本人死於戰爭中,但對於慘死於日軍手下的亞洲人民,只用「不計其數」和「許多」來形容。這種刻意淡化的用語,無非是想繼續掩飾日軍戰爭罪行。   至於慰安婦問題,安倍完全沒有提到慰安婦三字,談話中僅一句涉及,也是含糊地說:「我們也不能忘記,在戰場背後被嚴重傷害名譽與尊嚴的女性們的存在。」   雖然安倍講話中也多次提到反省或不重複歷史之類的說法,仍沒法遮掩其不願直接面對侵略罪行的真實想法。安倍除了不正面道歉外,還想以他這篇講話來宣告日本今後將不必再道歉了,他說:「我們不能讓與戰爭毫無關係的子孫後代擔負起繼續道歉的宿命。」   如果安倍認為出生於戰後的日本人不必為父輩的罪行道歉,是否也期望被侵略國家的戰後一代,也要徹底忘記上一代所受過的苦難呢?施害者自然想輕輕鬆鬆把犯罪歷史洗擦得一乾二淨,但要求受傷害者同樣忘記過去,不再追究誓不認錯的加害人,試問這符合人類起碼的良知嗎?

批評唔怕多

  昨日在中文電台節目上有聽眾朋友說,對於天津大爆炸附近的居民來說,再多的批評也是合理的,因為他們是直接利益相關者。此話說得沒錯,與危險品倉庫為鄰,居民有百分百的權利要求政府保障他們的安全。不過,這與每逢中國出現事故便湧現的網絡謠言是兩碼子事。   幾年前到到天津,也曾路經出事區域。天津給我的感覺是亂,城市管理不善,當時心裡自然浮起一疑問:這麼亂的城市,難道那些市政領導們完全沒有察覺嗎?抑或是他們都不關心這些,各自有別的忙碌呢?所以,當天津港出現危險倉大爆炸,而有批評指市府對港口管理不善,筆者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只是,在具體追究政府或企業各種疏失之時,有必要也來一個「反中套餐」嗎?   何謂「反中套餐」?就是每逢中國出現各類型的事故,管他是自然災害、意外事故、惡性罪案或金融波動,例必即時炮製「禍因政治體制不民主」為主菜,而調味配料則是:壓制媒體、掩飾真相、官員冷血、應對失誤和不科學等等。看多了這類言論,真的以為都是經過同一本手冊訓練指導的。   這些反中套餐又出現在天津大爆炸事件上,而地方政府和官方媒體也似乎適應了類似衝擊,處理和回應一次比一次進步。誠然,批評不怕多,不論是善意還是惡意,都會從不同的角度推動著社會進步。套餐吃怕了,便會培養出新口味來。例如CNN記者以醫院大門作為現場報道的背景,遭到傷者家屬阻止一事。最初有網民指這是壓制外國報道,企圖封鎖新聞云云;但後來連CNN也要自我澄清只是受到家屬的阻撓。從中可以總結兩點:1做人不能太CNN已深入民心;2連CNN也學乖了,不敢借勢抹黑。

美版柯P

     友人談起共和黨總統參選人億萬富豪特朗普,稱他為美版柯P,這形容也頗為生動貼切。他們兩人都是非職業政客,嚴重缺乏政務經驗,但卻固執地同樣我行我素的大嘴巴。民眾只好各安天命,自求多福。兩人不同的是柯P權力只限於一市,如特朗普當選,他將是世界上最有權力之人。權力越大,破壞力也越大。   相信不少人已經心裡在問,美國真的會出現如特朗普般的總統嗎?中國古語說;「國之將亡,必有妖 孽 」,這其實是常理,因為如有英明的領袖,國家又怎會走向衰敗呢?   回顧美國歷史,其最輝煌時期始於二次大戰結束後,直至蘇聯解體,國力達到了頂峰。克林頓時代是虛擬經濟取代實體經濟的轉捩點,卻又是盛世的末期。借鑑中國歷史走過的路,每逢出現征戰無道的皇帝,往往是皇朝走向下坡的開始。這也是簡單的經濟規律,國庫無法支付龐大的軍費,必然損害民生,動搖國家根本。   小布殊年年征戰,導致國債急升;而奧巴馬只是嘴巴甜,但執行能力弱,政治勇氣和眼光都平平。如是奧總八年過去,美國在下滑道上沒有根本方向性的調整。觀乎目前民主共和兩黨的候選人,沒有那一位明顯超越奧巴馬,比之更差的卻大有人在。唯一較有盼頭的布殊三世,可惜他的競運動受兄長所累,至今仍未見什麼作為。說英雄造時勢,但人也是時代產物,等待超人,可能還需耐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