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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谷歌的中國會只剩下黑暗嗎?

沒有谷歌的中國會只剩下黑暗嗎   中國媒體盛傳谷歌快將公布撤離中國的具體安排。世界第一大網絡搜尋服務公司,與世界第一大互聯網市場在較勁。美國《華盛頓郵報》(以下簡稱華郵)十九日發表題為:《中國人民失去谷歌將意味著「只有黑暗」》的報道,光是標題的字眼,已完全凸顯這場全球觸目的角力賽的深層理路。   按《華郵》記者報道,佔中國三分一互聯網市場的谷歌已成為中國人沒法失的必需品,有被訪者說連丟失眼鏡也本能地先想到谷歌找。報導續稱,倘中國不向谷歌妥協,除勢將走向封閉、自我邊緣化之外,還可能引發一場如1989年般的社會動盪。   這篇報道值得玩味。如果谷歌在中國真的已如水銀瀉地,覆蓋性足以令在地百姓沒有了谷歌便只剩下黑暗……,這將是近代東西方文化再度相遇後,一個極度震撼的成果。倘使一切屬實,則中國政府倒是有絕對理由需要擔心了。   中國改革開放三十年,期間西方文化的象徵性物品開始進入中國,最早期的有可口可樂。商店窗廚上一瓶可口可樂,甚或只是可樂的廣告,已足以向世人宣示中國已經開放了。其後是麥當奴、肯德基和近年的星巴克。西方商品的流入,同時是西方流行文化或生活模式的引入。全球最大的網絡零售商阿瑪遜(Amazon)為中國的業務起了個中文名字:卓越。美國最前衛的性感女歌手Lady GaGa(嘎嘎小姐),與英國蘇珊大媽的唱片,長期雄據卓越音像產品銷售榜的前十名。   所有商品都附帶文化及價值觀,中國在接受西方事物之同時,也免不了會受西方文化的薰陶和影響。但自然的文化交流是雙向的,本地人接受新事物,而新事物也要適應它的新受眾。這也是中國的肯德基會供應粥品、麥當奴換上中式菜譜的理由。恆河沙數般的例子都在說明,於宏觀格局而言,中國不存在敵意排斥西方文化的徵兆,但畢竟不是每一套荷里活電影都會得到《阿凡達》的熱情對待。   Google於 2005年中開始在中國發展;2006年開始有中譯名谷歌,並於同年在Google.com之外新增Google.cn好便大展權腳。那時的谷歌,有它因適應在地環境而來的調整和妥協嗎?好了,依《華郵》記者那篇報道透現的思路,今天的谷歌在中國佔有一定市場份額之後,便企圖以其自以為「不可替代」的地位提出改變遊戲規則,即是要求中國政府按谷歌的要求來改變互聯網法規。谷歌很自信地認為,強勢如中國,也得忌它幾分。因為谷歌以為已「控制」住相當一部份中國人的生活,就算更多的中國人在使...

當代士大夫

當代士大夫   中國總理溫家寶上周在兩會閉幕後召開了中外記者會,他的開場白有這麼幾句:「我深深愛著我的國家,沒有一片土地讓我這樣深情和激動,沒有一條河流讓我這樣沉思和起伏。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尤未悔。我將以此明志,做好今後三年的工作。」   大學地質專業出身的溫家寶,在記者會上答問,不時引經據典,其中「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尤未悔」兩句是出自中國古代最著名士大夫屈原的《離騷》。在過去的兩會記者會上,溫家寶亦曾兩次引用清代禁煙大臣林則徐的《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詩中的名句:「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屈原和林則徐雖生於不同的政治制度之下,但兩人對國家有著一樣的情懷。屈原直諫君王無效,不忍見國家走向衰敗之途,憂憤殉國。林則徐無懼列強到粵厲行禁鴉片煙,最終落得皇帝降罪充軍邊疆。在被押送上路的途中,還寫詩明志,表示只要有利於國,絕不計較個人的禍福。兩人相隔何止千年,但一脈相承著中國士大夫的氣節,也是中國儒家的核心思想,先國後己,甚至無己。只餘三年任期的溫家寶,在全國廣播的記者會上,重申自己報效國家,置死生於道外的承諾。這讓人想起他的前任朱鎔基,也曾在類似場合說過,就算是前面有地雷陣,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往前走。   經常聽到批評說現今中國政府貪官橫行,政府專制不顧人民死活。有些甚至會認為中國政府必須大換血,用一套全新的制度和人事,才能「救中國」。但假若把事情反過來思考,一群無能的貪官污吏若能在三十年間,造就起現今中國的經濟和社會建設,這也應算是一個創世紀的奇蹟。   泛泛的批評容易且廉價,倘若中國這卅年來不是有一班傑出且具奉獻精神的公務員,就憑幾個貪官就可以有今天的成果嗎?輿論對於真正為國家付出的公僕,應予以更多的肯定。

倒吊奧巴馬

倒吊奧巴馬   一名羅德島Central Falls高中的教師,因不滿學校全體教職員在奧巴馬政策下被強行開除,於是在教室內倒吊起一個奧巴馬的假人,假奧巴馬手上還拿著寫上「開除Central Falls的教師」字句的牌子。本來只是臨將失業教師的出氣袋,卻鬧出軒然大波。   美國雖然是一個民主國家,但總統也不是隨便可以碰的,必須要注意底線。據校區發言人說,倒吊奧巴馬事件是由總學監發現。總監形容走進班房看到總統假人,景象異常可怖,對發生此事感到悲哀。始作假人的教師已收到校區的嚴重警告信,教師工會也公開譴責,而專責保護總統的特勤局亦表示已注意到此事。肇事教師深知犯闖了大禍,口頭道歉外還準備書面道歉。   Central Falls高中一百名教職員被集體炒魷魚,是因為未能達到政府提升學生成績的指標。聯邦政府透過停止撥款的方式,懲罰那些沒有進步的學校,而地方校區為了保經費,唯有實施鐵腕。事件高中所在的社區,失業率在全國排前列,滿街都是空置的建築,居民平均年收入才兩萬二千美元。而該高中的學生畢業率僅五成,全科不合格的學生也佔近一半。   學監原要求該校教師延長每天教學時間替學生補課,但加班工資只是正常的三分之一。教師工會拒絕改革方案,因而導致學監開殺戒。當地高中教師的平均年薪是七萬元,比學生家長們的兩萬二高得多。   從這些數據看來,要改革該所高中也真的不容易。學生成績差,都是教師的錯嗎?中國人說「教不嚴,師之惰」,但社區經濟如此差,學生無心向學也可能另有複雜的原因。相對高薪的教師不願低薪加班,是捍衛自身的權益?還是太過計較?總而言之,問題學校問題一籮筐,遠在白宮的總統一句問責,未見得就能水到渠成。

兩巨相爭

兩巨相爭   谷歌與中國政府的較勁進入白熱化,接連兩天都有消息傳出谷歌(中國)已單方面停止過濾互聯網,弄得眾多國際媒體緊繃著神經,據說一些外國媒體更特聘人員在中國不停監察谷歌中國的搜尋服務,希望第一時間對外公布谷歌「壯烈衛道」的一刻。媒體類似狗仔隊的做法,背後假設全球最大的搜尋引擎谷歌,為了突破中國政府對其搜尋服務管制,必然會不惜放棄這個全球最大的互聯網市場。這在概念和事實上都簡化了這場兩巨相爭的意義。   不論谷歌內裡打什麼生意算盤,它要脅要撤離中國是高舉著道德招牌的,說是不能忍受中國對互聯網的管制政策。從一個半封閉,貧窮落後兼人口壓力巨大的國家,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全球第一大消費國、汽車生產量全球第一,億萬富翁的數目也僅次於美國。中國僅花了卅年時間,而其起步發力點只是四個字「改革開放」,誰會比中國領導人更明白「開放」的意義和價值呢?   有一很有趣及諷刺的例子,在密切注視谷歌何時「成仁」的西方媒體,會在谷歌中國搜尋「六四」作為測試劑。中國互聯網上會否出現六四材料,被視作為有重大指標性意義。但許多時為人所有意或無意地忽略的,是中國當時的領導人鄧小平在六四事件發生後,不單沒有收緊中國的改革開放政策,反而是更堅決的推動進一步對外開放,甚至在晚年還以南巡方式抑制了保守派對改革開放的質疑。現今中國國民對西方世界的認識,資訊的流通程度,比廿年前要進步不知多少倍。美國由林肯倡導解放黑奴,到詹森總統立法保障黑人的平等公民權,中間經過了整整一百年。   從鄧小平到目前的胡錦濤,都一再強調中國要繼續改革開放政策,溫家寶總理在剛結束的兩會上才強調要進行政治體制改革,要推進民主。因此,沒有理由不相信中國只會越來越開放,並且在政制上朝更民主的方向發展。不過,中國經歷了百餘年受列強侵略壓逼的艱苦歲月,對「主權獨立」的感受恐怕不是西方人容易理解或關心的。中國的開放是會按自己需要和合適的步伐,外來壓力很可能弄巧成拙。谷歌恃其全球最大互聯網公司的威勢,挑戰中國政府的自主權,是一項極魯莽的舉措。當然,胡溫政府會否在最後讓步,目前仍未能有定論,雖然可能性極微。   

垂直式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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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直式民主   最近收到出版社寄來一本叫做China’s Megatrends《中國大趨勢》的書,是近年來談論中國少有的好書。作者John Naisbitt和Doris Naisbitt夫婦以外國學者的身分,長期在中國從事學術研究和教學,並成立了研究所專門分析中國目前的發展趨勢。時下關於當代中國的英文書籍比比皆是,《中國大趨勢》與其他同類書籍不同的地方,是作者的論證和調查方法,開宗明義便指出,要了解當代中國,必須要先摘下西方的偏見,放下西方人的思維方式,依各觀事實材料分析,才能讀懂中國。   該書令筆者印象最深刻的是於六四事件,從經濟、政治、社會等角度,較深入地剖析事件的成因,以及鄧小平政府事後處理的手法。對於作者陳述的結論,可能是見仁見智,但特別之處是該段內容在國內發行的中譯本,完全翻譯了原文。向來都說「六四」是中國官方忌諱,官方在公開場合從來都不深入回應六四問題,只說中央已有定論。而《中國大趨勢》一書論述六四事件的前後,很大程度上間接反映了政府接受了對於六四的討論。   《中國大趨勢》分為八大篇章,列舉出支撐中國改革開放卅年的八大支柱。詳細內容本欄自然不能盡錄,其中較特出的一點是指出中國式的民主模式。作者Naisbitt指出,日裔美國學者Francis Fukuyama認為人類發展歷史已到了終極,西方自由民主制度是顛峰的完美制度。Fukuyama的說法廣為西方世界接受,並以此衡量其他國家。Naisbitt則觀察到成功的民主政制並不是單一的,中國正在創造出另一種民主管治模式,它有別於西方模式,但過去卅年的實踐,證明這仍在發展階段的中國垂直式民主,正在長成和完善當中,甚至可能為西方民主制度以外的另一選擇。   所謂垂直式民主,是指有強大的由上而下的中央力量制訂政策,而民間對政策的回應由下而上,對政府又構成了壓力,讓政府要按民意修改政策或作出應變,這兩股一上一下的力量不斷在找尋平衡點。   這種論述也只是一種觀點,但它突破了西方傳統的思維,不總是要求中國套入西方的價值觀甚至制度模式。《中國大趨勢》是希望了解中國的外國人必讀的書,也是中國自由派分子認識自己國家的必備參考書。

香港特色

香港特色   今日有機會與在美國受大學教育和生活的香港八十後阿玲(化名)交流,言談間不難發現她對香港的熱愛。她談到喜歡香港八十年代的電影,發哥、張曼玉等很有香港味道,但回歸後這股濃郁的港味逐漸淡化了。阿玲認為因為香港電影製作要打進中國市場,於是便要在劇本作妥協,符合中央的要求,犧牲了香港特色。她希望能看到香港特色復蘇的一天。阿玲的這番話讓我又反思了什麼是「香港味」。   阿玲認為逢迎中國是失去香港特色的原因,但曾幾何時,全中國最紅的娛樂明星都是來自港台的。香港的流行娛樂文化在內地可謂叱吒風雲,獨領風騷好一段時間,連北方的中國歌手也要學幾句廣東話登台。就算是今天,論專業演技,比港星優秀的大陸演員不勝枚舉,但大片子要拉票房,國內導演還是會安排港星助陣,這都是因為品牌效應。   所以,香港的影視作品在中國仍然有著一股因歷史條件而形成的品牌效應,但客觀上,影響力已大不如前。這是因為如阿玲說的香港製作人因遷大就大陸而失去個性,抑或是有別的原因呢?近期中國國內最熱的電視劇是《蝸居》,最賣座的電影是《阿凡達》、最受歡迎的男女演員是孫紅雷和海清,最紅的笑星是小瀋陽,還有中國的Jay Leno,海派青口的創始人周立波。他們有一個共通點,就是沒有香港特色。   影視製作是文化藝術,文化是有地域性的,當一個作品能超越它的原創地域發揮影響力,便證明他有著無地域性的價值。這種價值是複雜的,可能來自作品本身內容,也可能是市場推廣的附加值。至於香港作品失色,不能先怪它遷就了國內市場,因為過去原汁原味的港產作品也曾被內地觀眾熱捧,真正的原因可能是現在有了競爭對手。   中國在改革開放之前,娛樂文化停頓,外來作品的吸引力可想而知。但當國內文化復興,越來越多好作品好演員出現,地域性文化產品自然會再次佔有優勢。對照之下,香港影視作品變渺小了,也許是反映了港式文化內涵經不起時代發展的需要和衝擊。以諷刺時政見稱的周立波堅持以上海話做節目,不上央視春晚,周說他就是上海人的小菜。他以海派青口登台表演不到兩年,票房高達數千萬元。周的上海味可以殺出一片天,為何港味會變淡呢?與其埋怨中國,不如反思香港文化的內涵吧!

要命錢

要命錢   約兩個星期前,美國國會眾議院就加州藍十字健康保險公司提出加保費39% 一事舉行聽證會,藍十字母公司WellPoint的行政總裁伯莉(ANGELA BRALY)被召到場接受質詢。不論議員的提問多尖銳,前來訴苦的民眾境況如何可憐,頭腦清晰的伯莉始終緊貼她的主題信息,就是她的公司已經很努力地控制健保成本,負責任地為三千四百萬名客戶提供可負擔的醫療服務。   在聽證會上提及的一些數字,可以說明目前美國健保業和整個醫療系統的問題。依2008年的薪酬數據,今年提出加價39%的WellPoint的39名高層人員,平均年薪都在一百萬元以上。而在此兩年之內,作為高層管理人員福利的渡假開支便高達兩千七百萬元。行政總裁伯莉本人去年的年收入是一千萬元。   伯莉一再向議員們強調,維持公司有的利潤效益,讓三千四百萬名客戶繼續享有高質素的醫療服務是相當重要的。而所謂合理的利潤,伯莉說公司的利潤過去五年持續下調,平均只有4.8%的利潤。   不到半成的回報是否合理商業利潤呢?這問題如果太抽象,可以結合幾個因素考慮。首先WellPoint的高層享受異常優厚的薪酬福利,這些都是成本。在此龐大的薪酬成本之下,該公司除稅後的純利還是達到近30億美元。而事實上,雖然金融海嘯,去年全美五大健保公司的利潤上升56%,,合計達120億元。   伯莉聲稱替客戶著想,WellPoint的一名投保人在國會作證舉例,按他一家的保單,每年保險費一萬兩千元,另外每名家庭成員還要有自付額,合計也是一萬兩千元。有市民說在加保費後,他們唯有選擇放棄保險,求上天保佑不要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