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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林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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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林覺民    1911 年 3 月 29 日 ,留日青年學生林覺民寓宿在香港一小樓,靜夜挑燈,寫了一封信給在福建家鄉的妻子。信中首句寫道:「 吾今以此書與汝永別矣!」這就是著名的林覺民《與妻訣別書》,也是孫中山先生革命運動中最感人的文獻之一。   當年只有廿四歲的林覺民,在留下遺書三天之後,從香港前赴廣州參加由同盟會策劃的武裝起義,受傷被捕遭處決,得革命黨人收歛葬於黃花崗,名列七十二烈之一。林出生於一個中等家庭,在福建完成高等教育,娶了妻子之後,便到日本留學深造。此日本行改變了林覺民的一生,他在當地參加了由孫中山先生創辦的同盟會,從此,「推翻滿清、建立民國」便成為了他的新理想。    1911 年,同盟會策劃大規模的起義,林便從日本回到中國參加行動,回家後告訴父母是休假回鄉與友人外遊,他的目的地卻原來是廣州的兩廣總督府。在行動前,部份義士在香港集合,林覺民是其中一人。他內心明白此次行動屬九死一生之舉,想到懷孕妻子及幼子,感到有必要交代為何他忍心留下他們而冒險。   林寫道:「吾充吾愛汝之心,助天下人愛其所愛,所以敢先汝而死,不顧汝也。汝體吾此心,於啼泣之餘,亦以天下人為念,當亦樂犧牲吾身與汝身之福利,為天下人謀永福也。汝其勿悲!」意思是因愛妻而感念到其他同樣需要愛的人,如果犧牲自己,甚至妻兒家人的個人幸福,成就天下人更廣更永久的幸福,他認為義不容辭。最後林對妻子說:「汝幸而偶我,又何不幸而生今日之中國!」   活在大時代中,感應了國家民族的呼喚,毅然走上捨身亡我的革命之路,雖淒怨但悲壯。這殺身成仁,先國後家的真實故事,就發生在 1911 年的香港。回想到電影《十月圍城》卻選擇杜撰一些與革命全無關係的私人感情故事,說是故意在刻劃大時代下的小人物,是多麼的矯情和虛偽。

電影戰

電影戰   《阿凡達》和《孔子》是在中國目前競爭最激熱的電影,儼如戰國爭霸一樣,但角力較勁的戰場,不是票房而是思想文化。   荷里活製作主宰全球電影發展數十年,美產電影成為了娛樂的主流、電影的「優劣標準」;更重要的是隨著荷里活電影而來的美國價值觀,在娛樂的掩護下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全世界。電影可以是純娛樂,但由於它也是一個故事,因而必然會附帶著編劇或導演的價值觀。   中國在改革開放以前,電影業並不發達,國產及從一些東歐國家輸入的電影,不論在數量和題材方面都極之有限。與荷里活電影一樣,這些電影都有附加的意識宣傳傳作用,但在中國卻擺明的在藉著電影作宣傳教育,而荷里活電影卻是掛上商業娛樂的旗幟。兩者相比,美產電影成功得多了,既輸出思想,又賺回美金。自中國開放電影市場後,觀眾對外國片的渴求也日漸上升,亦同時開放了中國社會接受荷里活意識形態的衝擊。   《阿凡達》在中國大熱,北京有拒拆遷戶便掛上以阿凡達為題的抗爭橫額,可見其深入民心程度。而同樣花了鉅資拍攝的國產電影《孔子》在《阿凡達》之後上映。筆者看了電影《孔子》,看之前其實並未著注到什麼反《孔子》運動,對於由周潤發演孔子也沒有太大期待,看過一篇短評說片中的孔子成為軍事家又談情,心想這也許只不過是一部商業片而已。在期望極低及帶有幾分成見之下看了該片,第一道反應是驚訝。想不到該片如斯認真地尊重歷史和聖人,沒有添加現代的政治色彩,在製作和劇本方面,都是近年國產片中的難得的佳作。   及後發現網絡及一些媒體上對《孔子》的濫轟亂炸,便明白原來打的是一場文化戰。反電影《孔子》者其實大多是衝著中國政府而反的,根本不理會電影的內容。據說因由是傳出部份播放2D《阿凡達》的院線要空出檔期予《孔子》,一股反《孔子》潮便在網上吹起。這股反《孔子》潮背景成因是複雜的,並不單一,但其中的一處共通是標榜自由主義──荷里活片便象徵著自由。 中國政府近年來致力提倡傳統文化和道德哲學,欲彌補文革時代對傳統文化的催殘,希望在經濟成長的同時,亦顧及文化內涵的復興。只是在已經開放的社會,經歷過不少政治運動批判的孔子,又有了新對手,就是伴隨著荷里活電影而來的西方個人自由主義。

港產片《十月圍城》陰伏的顛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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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產片《十月圍城》陰伏的顛覆性──   跟孫中山先生革命思想相悖的「歷史革命」片   由香港導演陳可辛及陳德森聯合製作的電影《十月圍城》(以下簡稱《十》)票房直逼三億元,而傳統媒體和網絡上對《十》的評價譽遠多於貶。票房及輿論俱大豐收,《十》當之無愧是一齣異常成功的商業電影。該片所引起的討論熱烈而廣泛,社會效應甚至已超出娛樂層面,觸及對當下時政的議論。   在中港的網站聊天室裡,不少觀眾都說《十》讓他們感動!一些網民甚至認為過去關於中國革命的電影都比不上《十》。果真是如此嗎?當中有蹊蹺。   本文嘗試把陰伏片中的政治符號曝光,看它如何徹底顛覆了孫中山先生的三民主義精神,並如何引導觀眾錯誤詮釋以無數先人用性命鎔鑄的一場民族革命。          故事的真真假假             電影《十》是借歷史之題來發揮的虛構創作。虛構故事的背景是 1906 年 10 月的香港,故事寫孫中山要到當地與十三省代表共商起義大計,清廷得悉後派大量殺手暗殺孫中山,於是中國同盟會香港分會的會長陳少白策劃一場護孫行動,保證他在港簡短逗留期間人身安全。因為種種原故,最後形成的保鏢隊伍都是社會底層人士和報社職員,而所保護的也只不過是名替身──好使真身瞞天過海,逃出生天。經過近一小時的街道追殺和「義士」逐一倒下去後,孫中山平安離開香港,結尾是孫中山的定格特寫,可以清晰看到他雙眼含淚。 ?      《十》的原創意念是從哪裡來的呢?監制陳可辛執導過不少賣座文藝片,導演陳德森以拍動作片見稱,兩人於 1999 年合議拍一部半文半武的電影,劇本的橋段以陳可辛父親曾導演的一部關於孫中山先生保鏢的電影為底稿。陳可辛接受《南方周末》訪問時說:「我們真的不是在拍一部革命片!有主旋律的感受或者有愛國的感受,是我們希望的;但我們沒有希望它變成一部說教的電影。」陳德森又說:「我發現,我對政治啊、革命啊,一點都不感興趣,我關心的只是那些小人物在亂世中的狀態。」      監制和導演都異口同聲明言不是拍政治或革命片;然而,不少觀眾在網上留言,說被電影中的「革命義士」感動,說想不到一部革命題材的電影會如此好看。一名署名「檸檬花開何處」的網友寫道:「我是紅著眼睛走出放映廳的,回到家裏還一遍遍回味著電影裏的情節和對話,滿腦子都是民主、革...

近朱者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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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朱者赤   香港特首官邸(禮賓府)淪為一批青年燒烤玩耍場地,眾人 肆意在包括只限定特首接待外賓的會客廳等多處拍照和觸碰珍藏品,事涉 禮賓府一名留宿佣人招呼親友到府作樂 。事件在主流新聞媒體上的報道角度集中在禮賓的保安,對於該批青年擅闖禁地,卻以趣聞手法處理。此事與白宮國宴有不速客闖席類似,但社會與政治背景不同,意義也盡不相同。   白宮發生闖席事件,涉案人士已遭到調查,事件性質是保安問題。至於禮賓府派對事件,除了保安外,還顯示了香港社會在某些政客主導之下,正陷入深層危機。香港城市大學專業進修學院學術統籌宋立功在接受媒體訪問時表示,「事件會打擊政府的管治威信,連特首執行公務及起居的地方亦「出事」,難以說服公眾有良好的管治。」宋的觀點似乎是很合「常理」的推論,符合香港目前「逢政府必錯」的論政準則。禮賓府派對事件真正焦點並不在於吃燒烤或拍照,而是事件公開後的社會反應。   未經許可擅闖特首官邸是不對的,甚至是違法的,這應是常人都知道的簡易常識。有份闖府的一名人士在還蓄意藉在網上繼續發放當日的照片,挑釁港府。在其中一個轉載的網頁上寫著:「 睇下曾生會唔會連我 FB A/C (指轉載該批圖片的社交網頁)都 cut (刪掉)。」   不單沒有犯錯的感覺,還理直氣壯的挑戰特首,令人聯想到目前公社黨發動的「全民起義公投」,以及早前泛民反高鐵的衝擊立會與禮賓府事件。不認同政府的施政本是社會常態,沒有一個地方的民眾會百分百認同政府的,奧巴馬的民意支持度僅 47% ,比曾蔭權還要低。但為何香港政客要發動「全民起義」,被媒體吹噓為網絡新社會運動的網民,又為何會認為擅闖禮賓府可誇耀的事情呢? 這種無法無理無根的反政府潮流,是在香港回歸後日漸形成的反智現象,卻有不少高校學者加入推波助瀾。不論社會發生什麼事情,也不問是非,在傳媒上有壟斷性發言權的一班所謂學者專家,幾乎都會一致的指責港府不是。這群以反政府為樂為榮的年青人,實在也只不過是社會政治氛圍和扭曲價值觀的新生產物;而始作俑者,應是那些不打算負責任的政客和利益集團。 中國已走出文革的思潮,文革時代的影子可以在一些飯館的裝飾中,或婚紗攝影造型中找到,都變成了娛樂消費的特色口味了。可笑又可悲的是,香港卻一步一步在翻版文革式的政治鬥爭思維。也許有人會認為那些人只是為香港爭取民主;但請注意,昔日的文革何嘗不是由草根青年學...

我頭痛了

我頭痛了   我頭痛了!怎麼辦?簡單,不就是吃頭痛片嗎。那腳痛又如何?還是一樣,吃止痛片便好了。總之,保證藥到病除。光吃止痛片行嗎?萬一有別的更嚴重病源又如何?這且暫不管了,先止好痛,不痛,你便舒服了,到真的犯重病再說吧。 「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可謂是最古老也是最常見的治病手段,它不一定能根治病源,但至少可以得一時之快。   奧巴馬總統將要發表新年度的國情諮文,據白宮透露總統將提出向中產家庭大派糖果,有多種的稅務優惠。自從民主黨於去年底及月初連敗兩場高度受關注的選舉後,奧巴馬和民主黨人的動作頻頻,向中產階層施恩惠,只是最新的一招,相信還會陸續有來,直至年底的國會改選結束為止。   稍作盤點,自麻省參議員敗選後,奧巴馬誓言會堅持健改。其後,出人意料之外,白宮高調就互聯網監管議題向中國政府「宣戰」。而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自稱從沒有受到奧巴馬重視,濃濃深宮怨婦味道的前聯儲局主席沃爾克,忽然在日前記者會上站奧巴馬背後。總統在會上宣布將提出新法例規管銀行的規模及經營內容。奧巴馬為何會忽然想起廉頗?耐人尋味。   再加上即將宣布的減稅新法,對於民主黨的基本支持者而言,可謂好消息不絕。被共和黨諷為一事無成的總統,左右開弓,內擊華爾街,輔以減稅;對外又保衛民主自由美國核心價值。若論個別政策,奧巴馬的上述舉措,也並非全無可取之處,只是動機不良,無可避免地會直接影響施政的品質。   在奧巴馬上任之前,多少人期望他能為美國帶來一個嶄新的時代,用全新思維帶領國人走進新世紀。但事實一再證明,他也只不過是另一位政客,只會「頭痛醫頭,腳痛醫腳」這一招。

當年今日

當年今日   從來不愛下雨天出門,但昨日中午卻例外,心情特別的開朗,因為我將回到難忘且快樂的中學生活去了。不是什麼時空穿梭玩意,而是約了我中學時期的中國文學科老師和師母,我們卅一年沒有見面了。 馮肇博先生是我的國文啟蒙老師,雖添了幾根白髮,但樣子其實沒有多少變化,特別是那親切的笑容。說是啟蒙老師,是因為在他之前的中文科老師,其實都只是在教識字,而馮老師卻教導我如何分析和欣賞文學作品。其中一堂課,老師引例說明文學作品中的真情與假義,說用字淒慘不等於真悲,還要分析它合理不合理。這審美的基本原則讓我畢生受用。有謂自古文人多大話,來了美國發現原來政客都是文人,馮老師的情理分析又再一次派上用場了。 兩年會考中國文學課讀了不少篇章,印象最深的陶淵明的《歸去來兮》。可能是老馮老師解說得太吸引吧,篇中「 已矣乎!寓形宇內復幾時,曷不委心任去留,胡為遑遑欲何之?富貴非吾願,帝鄉不可期……聊乘化以歸盡,樂夫天命復奚疑 ! 」幾句,自始便成為我人生的座右銘。對於十來歲的少年,似乎有些不夠進取;但如今已是屆中年,越發明白箇中的道理確是不虛。 卅年光陰彷彿只是昨日,與老師談起中學的人與事,勾起了一段又一段的美好回憶,讓我再一次感到良師是何其寶貴。感謝老師當年的教導,讓我學好了中文,大學本科也是唸中國文學,以至今天還是從事文字工作,這都離不開中學時期打下的基礎。老師誇我是灣區「名人」,假如我今日在工作有一丁點成績,其實也是當年教我育我的老師們的功勞而已。

自由有價

自由有價   美國最高法院昨日作出一項很有意義的裁決,取消了企業和工會在聯邦公職競選中的捐款限制,這意味著利益集團的資金將可以進一步影響美國的選舉。一般的分析認為這將對民主黨不利,因為共和黨的企業捐款者較多。這種猜測是否屬實,在具體個別選戰中又是否如此,很難一概而論。誰得益其實不是問題最關鍵的部份,更值得思考是高院裁決的理據。   高院以五票對四票裁定,企業和工會與普通個人一樣,可以藉政治捐款來表達政治訴求,這應受到憲法中第一修正法中言論自由權利的保護。   確認政治捐款是「言論自由」的一種是很有趣的裁定。選舉是公民權利,理應人人平等,即是每一合格選民都有同一樣的選舉權利。可是,政治捐款不受限制,便直接的衝擊了人人平等選舉權的概念和原則。   美國的選舉制度與金錢不可分割,全國大大小小的政治選舉,形成了以億元計的龐大商業鍊。金錢與政治如膠似漆的狀態,令到選舉的客觀公平性屈服於政治獻金之下。有錢人可以大灑金錢影響選情,吸引候選人的關注,因而讓他們比無力捐款者更有影響力。現在高院確認企業和工會可以不受限制的捐款,是直接鼓勵金錢與選舉掛勾。   而所謂「言論自由」的借口更有趣。言論可以自由的發表,只要有張嘴或有意識,便可以發表言論,但捐錢不一樣。每一個人的經濟能力都不一樣,企業老闆可以捐 一兩 百萬元,打工仔可能連一兩百也捐不出來,哪有自由可言。所以,高院的裁決等同「有錢有自由、沒錢沒自由」。富人比窮人更多言論自由,這就是美式民主自由嗎!想起有些香港年青人指責港府「官商勾結,社會不公平」,他們對於美國最高法院認同企業可藉金錢影響選舉,又將有何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