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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國家服務

為國家服務   紐約時報於八月十九日刊登了一篇來自伊拉克的文章,投稿者是七名駐伊拉克美軍。文章內容講述了他們在戰場的所見所聞,內裡對戰爭的策略及處理手法作出不少批評,並認為撤軍才是最終的解決方法。不過,雖然他們反戰,但卻同時表示為了堅守服務國家的承諾,作為軍人,他們將繼續在伊拉克服役。在文章發表之日,其中一名作者頭部中槍被送回德國美軍醫院急救。九月初再有報道,另外兩名作者在九月十日相繼陣亡。他們分別是廿八,剛拿到入籍證書莫華,及遺下剛出生女兒的廿六歲父親基利。   前日,布殊總統的女兒珍納接受電視專訪推介她的新書,主持人問到不少人公開地說總統的女兒也應該參軍到伊拉克。珍納回答說,服務國家是可以有許多途徑的,而她則認為從事教育工作更適合她。   第一千金講得一點都沒有錯,為國家服務確是可以有不同的途徑,不見得必定要總統千金上戰場才算得上是公道。莫華是中美洲移民,已經在伊拉克兩度服役,而基利則已經三度出征伊拉克及阿富汗。從他們聯合其餘五名美軍所寫的文章,他們很清楚這是一場錯誤的戰爭,但卻沒有影響他們完成軍人的職責,也可以說是他們選擇留在戰場的。   若從純個人的層面,以何種方式服務國家的確是個人的選擇,似乎沒理由強逼,也沒理由去埋怨。但從國家層面,如何合理運用愛國人民的生命資源,政府領導層應負全職。有志青年願意用生命來為國家服務,並不等於國家便不必對他們的生命負責任。每天都有美軍在伊拉克喪命,他們的犧牲是為了國家利益,抑或只是為了政客的面子和愚蠢而作出終極的奉獻呢?
為什麼美國需要敵視伊朗 伊朗總統內賈德終於結束聯合國及紐約之行。此行大概可用小旋風來形容。對這股旋風之褒貶,要看你是站在地球那一端發言。在伊朗和其盟國的角度,內賈德已成功挑戰美國的權威,備受讚譽;但在美國國內,幾乎是一面倒喝倒采。基本上是將內賈德當作為繼薩達姆之後的中東邪惡政權代言人,也是美國的頭號敵人。於是,政界和媒體的評論充滿了鄙視、嘲諷、排斥和控訴。   內賈德曾要求到世貿遺址悼念但遭拒絕;在哥倫比亞大學演講,則被校長辱罵為殘酷的獨裁者。他在美國的一舉一動被人用顯微鏡來分析,批評者對每一處可以嘲笑和抨擊的地方全不放過。美國參議院甚至就在內賈德仍身處紐約之際,通過將伊朗國家軍隊定性為「外國恐怖分子組織」。   美國聯邦參議員John Thune說「容許內賈德在美國做宣傳,掩飾了他對世界所構成的危險。」聯邦眾議員Stephanie Sandlin認為伊朗總統在美國所發表的言論,正好說明美國為何須要如此關注伊朗的狀況。她支持立法禁止投資伊朗。而另一名參議員Tim Johnson則相信內賈德的言論足以證明他是與世界脫節的。不單是政客的反伊言論,在大眾傳媒界,也起哄式地和應一股反伊朗情緒。此情此景似曾相識,令人憂慮地想起五年前在白宮領導下,全美冒起一股反薩達姆情緒。嚮往和平的美國人,為何這般容易便會仇視另一個國家的元首呢?   美國人普遍都十分之善良,且富正義感,但國際事務常識嚴重貧乏。對於人權和公義,簡單地相信有一套放諸四海皆準的黑白標準,而這正就是他們所熟識的美國價值觀。九一一後,當布殊總統將伊朗與伊拉克和朝鮮並列為邪惡軸心國時,由於有一九七九挾持美使館人質的前科,再加上九一一恐怖襲擊的陰影,美國人很容易便認同伊朗的邪惡標籤。所以,當白宮以民主政制倡導者的身分站在道德制高點來批判伊朗,並且以保護區域和世界和平為理據,計劃出兵襲擊伊朗的時候,在美國國內沒有遇到很強烈的挑戰。   不過,內賈德與薩達姆真的沒有兩樣,甚至更可怕嗎?哥大校長稱內賈德為殘酷獨裁者與事實極不相符。雖然政治制度與美國不一樣,但擁有工程博士學位的內賈德的確由伊朗人民一人一票選出來,而且有任期限制。內賈德之前的幾任總統,都按伊朗憲法經選舉輪替,並沒有獨裁的情況出現。再者,內賈德在伊朗政府的權力架構只處於第二位,甚至不具備三軍統帥的資格,在他之上還有至尊領袖,擁有軍政實權。在中東長期進行...

原來是有基

原來是有基   被美國政府列作不受歡迎人物的伊朗總統內賈德在哥倫比亞大學和聯合國的兩場演說,被美國媒體連日炮轟,其中一段被媒體大肆報道的內容,是內賈德在哥大說伊朗沒有「同性戀」。總統此語即場引起哄堂大笑,而記者們更是爭相的加入嘲笑行列。一天報道不夠,翌日還不斷有追蹤報道,找來伊朗籍的同性戀者現身說法,又批評伊朗起訴及甚至處決同性戀者。   伊朗總統是否鬧了一場笑話呢?經過傳媒的渲染,加上長期對伊朗的負面報道,令美國公眾普遍都認為內賈德是一個鴕鳥式的愚蠢的獨裁者。內賈德在被恥笑後,澄清自己當時是說伊朗沒有如美國一樣的同性戀,是現場翻譯沒有準確表達他的意思。可惜,這句澄清也被媒體嘲笑為欲蓋彌彰。這種快捷而便利的判斷,很可能是反證了美國人的無知與自以為是。   明尼蘇達州大學的人類學系系主任貝文昨日發表了一篇文章,指出伊朗這古老文化國家對同性行為的態度與美國確是不一樣,內賈德說伊朗沒有如美國的同性戀(Gay)是沒有錯的。伊朗文化中有同性戀行為,但卻沒有如西方的同性戀階級,直至最近才在伊朗的上流社會出現如美國的同性戀文化。貝文又指出,西方指責伊朗起訴甚至處決同性戀也不完全正確。經常被傳媒引用的處決兩名男青年同性戀的事故,實情是兩人被控強姦了一名未成年少年,受害人的父親也有到刑場。   人類學是冷門學科,貝文教授精通伊朗文化,明白伊朗和美國性文化的差異。但一般人又如何呢?是否所有人都要上人類學課程才會理解內賈德「沒有美式同性戀」的含意呢?這又大且不必,只要我們不急於找對方的小辮子,不要心存太多的偏見,頭腦便會變得通明,誤解也會自然會減少。

膚色政治

膚色政治   路易斯安那州十七歲黑人學生因毆打一名白人同學而控訴的案件,再一次揭示了美國社會內的種族矛盾猶如睡火山,表面平靜,卻又有隨時爆發的可能。檢控官將黑人青年當作為成年人檢控,以求加重刑罰。在當地以至全國非裔社區的強烈抗議之後,檢控官昨日終於同意放棄堅持,按上訴庭的裁決,將被告轉到少年法庭受審。這可以暫時平息非裔社區的怒火,但並不見得解決了問題。   成為全國新聞的這種高中生打鬥,並不是一般的學生衝突,而是當地有著長久歷史的種族不和的爆發點。種族問題在美國社會只是潛藏在大眾視線之下,並沒有消失。霍氏電視台的名嘴奧華利最近的一番言論被抨為種族主義,奧則堅稱自己只是客觀的說出事實,而且該段說話其實是在讚美的。奧華利說在紐約一家非裔經營,並且以非裔顧客為主的餐館用餐,發覺該處的環境與其他白人餐館沒有分別。此話引起一些人士批評,認為奧華利為甚麼會以為黑人和白人的餐館會本應是有分別的。奧本人和替他辯護的人則指批評者過度敏感了。是敏感抑或是根深柢固的歧視,分歧大概是來自不同的種族背景和生活經歷。   類似的種族分歧有時也滲入至宗教層面。以前述路州的學生打架案件為例。日前非裔社區發起萬人到法院前示威,遊行和平進行,領隊是全國著名的兩位非裔民權牧師。白人檢察官事後說遊行和平結束,是上帝直接干預的結果。此話引起非裔牧師的很大反感,指檢察官無恥,試圖把神也分成為白人與黑人的神。   雖然此案正在鬧得沸沸揚揚,但四名跑在領先位置的共和黨總統參選人,卻沒有出席一個在非裔大學舉行的候選人辯論會。應邀出席的其餘候選人指共和令他們也蒙羞。不過,他們罵得這麼兇,很可能只不過因為他們是落後者,於遙遙領先的候選人來說,非裔選票便沒有那麼重要了。

瀟灑走一回

瀟灑走一回   剛過的周末下午約四時許,筆者在灣區一處小商場的一家意大利餐廳,少有悠閒地獨個兒享受一個晚午膳。耳機內傳來是格林斯潘自傳的朗讀版,眼對著巨型玻璃窗觀看街外稀疏的行人。格老經歷了美國戰後至今的種種動盪,並主宰美國以至全球經濟近廿年之久,他雖退下前線,但他所走過之處,無不留下深深的烙印。至今,人們還是十分渴望聽到他對時局的分析。正在細味意大利麵條和格老的生平之際,窗外忽然現出一張熟悉的面孔,她就是三藩市的前估值官鄧式美。   可以用滿臉春風來形容的鄧式美與親人同遊,筆者把握這機會向久違了的朋友問好,急忙走到店外與她短暫傾談,原來她又將離開本市。看來,她的身份已由本市市民,變為灣區過客。當年誰會想到,風雨不改挨家逐戶拜票,於三藩市政壇由社區大學校董、進而攀任市參事,乃至最後高票當選估值官的鄧式美,會在眾人議論她會否成為三藩市首位華裔市長之際,卻戛然急流勇退突然辭職。她在眾人意料之外徹徹底底地放棄了十多年從政生涯所建立的事業,回歸純私人生活的空間。不管箇中理由是什麼,能如此「瀟灑走一回」確真的不容易。   在鄧式美辭職後才當選,只做了幾個月市參事的趙悅明,四個月來官非不斷,正面對市和聯邦政府的刑事檢控。紐森市長上周五曾與趙單獨面晤,試圖說服趙自動辭職專心應付訴訟,但被趙拒絕。紐森昨日宣布動用市憲章權力,依兩官司起訴為據,指控趙行為不當,暫停他的職務,並呈市參事會最終撤除他的市參事資格。   月來堅強面對困境的趙悅明被限令即時搬清辦公室,看到市府職工抹除趙辦公室大門上的名字時,令人唏噓萬分。 人生路不易走,而最難者是知所進退!

半斤八兩

半斤八兩   中國俗語有云:「半斤八兩」,意思即是彼此彼此。伊朗總統內賈德昨日到美國著名學府哥倫比亞大學開講,這本是兩個充滿矛盾和誤解的國家,一次很好直接交流的機會,但卻因為主客雙方的情緒化敵意,交流變成為交惡。   內賈德過去多次到紐約參加聯合國會議,都被美國限制活動範圍只限於聯合國。今次能走到紐約的哥倫比亞大學,客觀上是一突破,也是美國對伊朗有稍微放寬的跡象。內賈德也接受了西方媒體的專訪,就好些當前的敏感議題發表了可能不為西方接受,但尚算溫和的言論。可是一股仇伊朗的氣氛在政界和民間不斷升溫,哥大校長因邀請了伊總統演講而飽受抨擊。可能由於需要減壓,校長昨日在介紹內賈德之時說了重話,當面指責他是殘酷的獨裁者,又譏諷他否定猶太人被屠殺的歷史。這種當面抨擊自家請回來的嘉賓的情況極不尋常,看來校長是相當擔心自己的愛國忠誠一同受到質疑。   以伊朗發展核技術和支援伊拉克武裝分子等理由,白宮年來不斷提升對伊朗的制裁,甚至傳出駐伊美軍有意東進或支持以列色用兵伊朗的計劃。而伊朗的總統內賈德也經常出現在美國傳媒,但每一次都是對美國惡言相向。美伊到了今天兵戎相見的臨界點,這段「世仇」到底是從何而來的呢?我們為甚麼要敵視這個遠在中東的文明古國呢?   曾幾何時,其實也不過是卅年前,伊朗是美國在中東的堅定盟友。一場回教革命,伊朗人民推翻了親美獨裁者巴列維國王。由於美國庇護流亡的國王而導致伊朗學掀起沒法阻擋的反美浪潮,而美國駐德黑蘭大使館亦於此時被學生佔領。此後的卅年,伊朗便成為美國的宿敵。也可以說,美伊交惡是源自伊朗的民主化,所以,校長劈頭批評內賈德是「殘酷的獨裁者」是與基本事實不符的。內賈德絕對是一位民選總統,而且他的權力其實在國內也只屬於第二把交椅,在他之上還有至高無上的教長。   內賈德因為偏激的民族和宗教思想,講了些西方極不能接受的言論,而本應是理性與開放的美國,卻又以同一樣的智慧水平回應。當我們嘲笑內賈德的同時,哥大的演說在中東衛星電視直播,伊朗人民又會如何評論呢?

敵友難辨

敵友難辨   白宮被伊拉克戰事搞得焦頭爛額,僅餘一點可誇耀的「解放」了伊拉克,為伊拉克受壓逼的人民建立了民主政制。但只要細心讀讀新聞,便會明白天意弄人,真的一點不差。   伊拉克的人口以回教宗徒佔97%,而其回教徒當中,什葉派佔超過六成,幾乎是遜尼派的兩倍。在政治上,薩達姆時代或是殖民皇朝時期,遜尼派都佔主導優勢。布殊政府攻佔伊拉克的其中一個表面理由,是要解放受壓逼的什葉派人民,依民主原則,建立一個由人口佔多數的什葉派為主導的新政府。   可是,這套鋤強扶弱的政策並未受到讚賞。什葉派的伊拉克總理馬利基昨日在紐約接受美聯社訪問時,指責美國侵犯了伊拉克的主權。馬利基就兩件最近發生的事情提出抗議,其一是受雇於美國私人公司的武裝護衛人員襲擊伊拉克平民,另一事是美國拘捕了應伊拉克政府邀請到訪的伊朗人員。   馬利基政府是美國「解放」戰爭的產品,但現在竟然抗議美國干預內政,還要替美國在中東的宿敵伊朗講話,白宮能吞得下這口氣嗎?這還不夠,在推翻薩達姆之時,美國視伊境內的遜尼派為薩達姆的共犯,白宮連根拔似地把舊政府內的遜尼派全列作罪犯,並且抵制遜尼派在新政府內擔任重要角色。可是,由於失勢的遜尼派受到什葉派的報復,引發了兩派的暴力衝突不斷,也直接影響到伊拉克新政府的穩定,也造成美軍今日進退兩難的局面。   原本被美軍剝奪權力的遜尼派,今日不單成為美軍要保護的主要族群,還成為白宮在泥沼中的救星。布殊總統年初增兵三萬餘人到伊拉克,兩周前駐伊主帥到國會報捷,指總統的增兵計劃奏效,令到伊拉克的暴力事件明顯減少。將軍特別舉出安巴省的和平局面作為招牌例子,並指當地人民和政府自發團結反抗基地組織,並與美軍有良好的合作,還希望美軍繼續留駐。安巴省有這樣親美的言論,為白宮在國會爭回不少面子和信心。諷刺之處是安巴省屬於遜尼派的省分。   這種敵友大換位置的情況,應如何解釋呢?是美軍感化了敵人?抑或白宮本來就錯估形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