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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有基

原來是有基   被美國政府列作不受歡迎人物的伊朗總統內賈德在哥倫比亞大學和聯合國的兩場演說,被美國媒體連日炮轟,其中一段被媒體大肆報道的內容,是內賈德在哥大說伊朗沒有「同性戀」。總統此語即場引起哄堂大笑,而記者們更是爭相的加入嘲笑行列。一天報道不夠,翌日還不斷有追蹤報道,找來伊朗籍的同性戀者現身說法,又批評伊朗起訴及甚至處決同性戀者。   伊朗總統是否鬧了一場笑話呢?經過傳媒的渲染,加上長期對伊朗的負面報道,令美國公眾普遍都認為內賈德是一個鴕鳥式的愚蠢的獨裁者。內賈德在被恥笑後,澄清自己當時是說伊朗沒有如美國一樣的同性戀,是現場翻譯沒有準確表達他的意思。可惜,這句澄清也被媒體嘲笑為欲蓋彌彰。這種快捷而便利的判斷,很可能是反證了美國人的無知與自以為是。   明尼蘇達州大學的人類學系系主任貝文昨日發表了一篇文章,指出伊朗這古老文化國家對同性行為的態度與美國確是不一樣,內賈德說伊朗沒有如美國的同性戀(Gay)是沒有錯的。伊朗文化中有同性戀行為,但卻沒有如西方的同性戀階級,直至最近才在伊朗的上流社會出現如美國的同性戀文化。貝文又指出,西方指責伊朗起訴甚至處決同性戀也不完全正確。經常被傳媒引用的處決兩名男青年同性戀的事故,實情是兩人被控強姦了一名未成年少年,受害人的父親也有到刑場。   人類學是冷門學科,貝文教授精通伊朗文化,明白伊朗和美國性文化的差異。但一般人又如何呢?是否所有人都要上人類學課程才會理解內賈德「沒有美式同性戀」的含意呢?這又大且不必,只要我們不急於找對方的小辮子,不要心存太多的偏見,頭腦便會變得通明,誤解也會自然會減少。

膚色政治

膚色政治   路易斯安那州十七歲黑人學生因毆打一名白人同學而控訴的案件,再一次揭示了美國社會內的種族矛盾猶如睡火山,表面平靜,卻又有隨時爆發的可能。檢控官將黑人青年當作為成年人檢控,以求加重刑罰。在當地以至全國非裔社區的強烈抗議之後,檢控官昨日終於同意放棄堅持,按上訴庭的裁決,將被告轉到少年法庭受審。這可以暫時平息非裔社區的怒火,但並不見得解決了問題。   成為全國新聞的這種高中生打鬥,並不是一般的學生衝突,而是當地有著長久歷史的種族不和的爆發點。種族問題在美國社會只是潛藏在大眾視線之下,並沒有消失。霍氏電視台的名嘴奧華利最近的一番言論被抨為種族主義,奧則堅稱自己只是客觀的說出事實,而且該段說話其實是在讚美的。奧華利說在紐約一家非裔經營,並且以非裔顧客為主的餐館用餐,發覺該處的環境與其他白人餐館沒有分別。此話引起一些人士批評,認為奧華利為甚麼會以為黑人和白人的餐館會本應是有分別的。奧本人和替他辯護的人則指批評者過度敏感了。是敏感抑或是根深柢固的歧視,分歧大概是來自不同的種族背景和生活經歷。   類似的種族分歧有時也滲入至宗教層面。以前述路州的學生打架案件為例。日前非裔社區發起萬人到法院前示威,遊行和平進行,領隊是全國著名的兩位非裔民權牧師。白人檢察官事後說遊行和平結束,是上帝直接干預的結果。此話引起非裔牧師的很大反感,指檢察官無恥,試圖把神也分成為白人與黑人的神。   雖然此案正在鬧得沸沸揚揚,但四名跑在領先位置的共和黨總統參選人,卻沒有出席一個在非裔大學舉行的候選人辯論會。應邀出席的其餘候選人指共和令他們也蒙羞。不過,他們罵得這麼兇,很可能只不過因為他們是落後者,於遙遙領先的候選人來說,非裔選票便沒有那麼重要了。

瀟灑走一回

瀟灑走一回   剛過的周末下午約四時許,筆者在灣區一處小商場的一家意大利餐廳,少有悠閒地獨個兒享受一個晚午膳。耳機內傳來是格林斯潘自傳的朗讀版,眼對著巨型玻璃窗觀看街外稀疏的行人。格老經歷了美國戰後至今的種種動盪,並主宰美國以至全球經濟近廿年之久,他雖退下前線,但他所走過之處,無不留下深深的烙印。至今,人們還是十分渴望聽到他對時局的分析。正在細味意大利麵條和格老的生平之際,窗外忽然現出一張熟悉的面孔,她就是三藩市的前估值官鄧式美。   可以用滿臉春風來形容的鄧式美與親人同遊,筆者把握這機會向久違了的朋友問好,急忙走到店外與她短暫傾談,原來她又將離開本市。看來,她的身份已由本市市民,變為灣區過客。當年誰會想到,風雨不改挨家逐戶拜票,於三藩市政壇由社區大學校董、進而攀任市參事,乃至最後高票當選估值官的鄧式美,會在眾人議論她會否成為三藩市首位華裔市長之際,卻戛然急流勇退突然辭職。她在眾人意料之外徹徹底底地放棄了十多年從政生涯所建立的事業,回歸純私人生活的空間。不管箇中理由是什麼,能如此「瀟灑走一回」確真的不容易。   在鄧式美辭職後才當選,只做了幾個月市參事的趙悅明,四個月來官非不斷,正面對市和聯邦政府的刑事檢控。紐森市長上周五曾與趙單獨面晤,試圖說服趙自動辭職專心應付訴訟,但被趙拒絕。紐森昨日宣布動用市憲章權力,依兩官司起訴為據,指控趙行為不當,暫停他的職務,並呈市參事會最終撤除他的市參事資格。   月來堅強面對困境的趙悅明被限令即時搬清辦公室,看到市府職工抹除趙辦公室大門上的名字時,令人唏噓萬分。 人生路不易走,而最難者是知所進退!

半斤八兩

半斤八兩   中國俗語有云:「半斤八兩」,意思即是彼此彼此。伊朗總統內賈德昨日到美國著名學府哥倫比亞大學開講,這本是兩個充滿矛盾和誤解的國家,一次很好直接交流的機會,但卻因為主客雙方的情緒化敵意,交流變成為交惡。   內賈德過去多次到紐約參加聯合國會議,都被美國限制活動範圍只限於聯合國。今次能走到紐約的哥倫比亞大學,客觀上是一突破,也是美國對伊朗有稍微放寬的跡象。內賈德也接受了西方媒體的專訪,就好些當前的敏感議題發表了可能不為西方接受,但尚算溫和的言論。可是一股仇伊朗的氣氛在政界和民間不斷升溫,哥大校長因邀請了伊總統演講而飽受抨擊。可能由於需要減壓,校長昨日在介紹內賈德之時說了重話,當面指責他是殘酷的獨裁者,又譏諷他否定猶太人被屠殺的歷史。這種當面抨擊自家請回來的嘉賓的情況極不尋常,看來校長是相當擔心自己的愛國忠誠一同受到質疑。   以伊朗發展核技術和支援伊拉克武裝分子等理由,白宮年來不斷提升對伊朗的制裁,甚至傳出駐伊美軍有意東進或支持以列色用兵伊朗的計劃。而伊朗的總統內賈德也經常出現在美國傳媒,但每一次都是對美國惡言相向。美伊到了今天兵戎相見的臨界點,這段「世仇」到底是從何而來的呢?我們為甚麼要敵視這個遠在中東的文明古國呢?   曾幾何時,其實也不過是卅年前,伊朗是美國在中東的堅定盟友。一場回教革命,伊朗人民推翻了親美獨裁者巴列維國王。由於美國庇護流亡的國王而導致伊朗學掀起沒法阻擋的反美浪潮,而美國駐德黑蘭大使館亦於此時被學生佔領。此後的卅年,伊朗便成為美國的宿敵。也可以說,美伊交惡是源自伊朗的民主化,所以,校長劈頭批評內賈德是「殘酷的獨裁者」是與基本事實不符的。內賈德絕對是一位民選總統,而且他的權力其實在國內也只屬於第二把交椅,在他之上還有至高無上的教長。   內賈德因為偏激的民族和宗教思想,講了些西方極不能接受的言論,而本應是理性與開放的美國,卻又以同一樣的智慧水平回應。當我們嘲笑內賈德的同時,哥大的演說在中東衛星電視直播,伊朗人民又會如何評論呢?

敵友難辨

敵友難辨   白宮被伊拉克戰事搞得焦頭爛額,僅餘一點可誇耀的「解放」了伊拉克,為伊拉克受壓逼的人民建立了民主政制。但只要細心讀讀新聞,便會明白天意弄人,真的一點不差。   伊拉克的人口以回教宗徒佔97%,而其回教徒當中,什葉派佔超過六成,幾乎是遜尼派的兩倍。在政治上,薩達姆時代或是殖民皇朝時期,遜尼派都佔主導優勢。布殊政府攻佔伊拉克的其中一個表面理由,是要解放受壓逼的什葉派人民,依民主原則,建立一個由人口佔多數的什葉派為主導的新政府。   可是,這套鋤強扶弱的政策並未受到讚賞。什葉派的伊拉克總理馬利基昨日在紐約接受美聯社訪問時,指責美國侵犯了伊拉克的主權。馬利基就兩件最近發生的事情提出抗議,其一是受雇於美國私人公司的武裝護衛人員襲擊伊拉克平民,另一事是美國拘捕了應伊拉克政府邀請到訪的伊朗人員。   馬利基政府是美國「解放」戰爭的產品,但現在竟然抗議美國干預內政,還要替美國在中東的宿敵伊朗講話,白宮能吞得下這口氣嗎?這還不夠,在推翻薩達姆之時,美國視伊境內的遜尼派為薩達姆的共犯,白宮連根拔似地把舊政府內的遜尼派全列作罪犯,並且抵制遜尼派在新政府內擔任重要角色。可是,由於失勢的遜尼派受到什葉派的報復,引發了兩派的暴力衝突不斷,也直接影響到伊拉克新政府的穩定,也造成美軍今日進退兩難的局面。   原本被美軍剝奪權力的遜尼派,今日不單成為美軍要保護的主要族群,還成為白宮在泥沼中的救星。布殊總統年初增兵三萬餘人到伊拉克,兩周前駐伊主帥到國會報捷,指總統的增兵計劃奏效,令到伊拉克的暴力事件明顯減少。將軍特別舉出安巴省的和平局面作為招牌例子,並指當地人民和政府自發團結反抗基地組織,並與美軍有良好的合作,還希望美軍繼續留駐。安巴省有這樣親美的言論,為白宮在國會爭回不少面子和信心。諷刺之處是安巴省屬於遜尼派的省分。   這種敵友大換位置的情況,應如何解釋呢?是美軍感化了敵人?抑或白宮本來就錯估形勢呢?

綁架民主 

綁架民主    陳水扁領導的915入聯大遊行令到台獨議題再一次成為國際傳媒的焦點,台獨分裂中國並且危害海峽安全,道理是明顯不過的。至於,陳水扁在滿任前不惜一切力量推動台灣獨立活動,卻只是政客綁架民主的一個新鮮且典型例子。      「民主」政制中的民主二字,由於被過度濫用,許多時人們都會不加思考地認為民主是至高無上的完美政治體制,但對民主的內涵卻不會仔細的分析。一個似乎是人人皆懂的名詞,在現實操作中,很多時只變成為政客弄權的工具。   就以陳水扁搞入聯公投為例。陳水扁作為一民選的最高首長,人民賦予他的職權和期望是依法良好管治政府事務,總統是一位行政首長,處理政務是最主要也是唯一的功能。意識形態領袖是不必經過選舉的,任何有號召力的演說家都可以成為政治思想領袖,而她∕他本身不必擔負任何的公職。僅得兩成民意支持,更換行政院長如換衣服般,又有弊案待審的陳水扁,在公職方面表現不合格,更可能犯下瀆職罪。但扁十分之聰明,懂得綁架民主公投制度,令公眾半推半就間不去追究他在公務上的失職,還轉而要向他歡呼。當然, 915上街遊行的十萬人並不見得全部對扁都是死心塌地的,但入聯與扁綑綁在一起,便不由自主地成為了扁舞台的布景。   在推動入聯公投上,扁一再把人民意願掛在嘴邊,自封為人民英雄,國際民主鬥士。但在公投運動的幕後,扁所做的更多是為自己及家人的利益盤算。當扁把國務機要費案的重要證據列作絕密,試圖以行政手段阻止對其家族弊案的審訊之時,何曾將民主法治放在眼內。在 915遊行當天,除了聲稱有病拒絕出庭受審的夫人外,扁家全部動員參加遊行,包括己被判刑,而扁曾向全民聲稱沒有管教好的女婿;以及生活奢華的而沒有正職的兒媳兩人。唐人小說有借屍還魂之說,扁卻故意帶領這「問題家族」高調參加遊行,是要借民眾對入聯的熱情,清洗他們家人的惡劣名聲,要萬人向他們一家人歡呼,彷彿舊事已過,一切都變成新的了。   扁入聯公投一招在國際媒體中也頗為湊效,使他成為替台灣民眾爭取國際尊嚴的英雄。外國通訊社大多分不清入聯名義不同背後的政治角力,更分不清台中和高雄兩場遊行在義理上有何不同,馬英九的返聯遊行被湮沒在標榜陳水扁的報道中。

民權與民生

民權與民生   民權與民生到底誰更重要?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因為一切得視乎環境因素。所以,當活在物質生活基本豐富的美國,為貧困和落後地區國家爭取民權,可能會出現極大的認知差距。   阿富汗是位於中東的一個貧窮小國,過去曾因為被前蘇聯入侵而成為國際熱點,但當蘇聯撤退後,阿富汗又重新返回冷落的暗角。直至九一一發生,阿富汗因為塔利班政權與拉登的親密關係而逐漸廣為美國人所熟識。當年布殊總統出兵阿富汗受到全民的支持,除了捉拿拉登報仇外,國人也對阿富汗的神學士極權統治感到不滿,相信美軍可以解救受壓逼的阿富汗人,特別是婦女。   阿富汗婦女被神學士強逼在外出時要穿著完全遮蔽面部的頭巾,經由西方媒體報道,這種頭巾便成為了虐待婦女的象徵標誌。美軍在阿富汗推翻神學士政權後,一般人都會以為這種侮辱性的頭巾會從此在阿富汗消失,事實卻不然。一名國際婦女救援組織的主管Salbi說,這頭巾並不是當地婦女最關注的事情,有些甚至樂於繼續用頭巾,因為可以讓她們出門更方便,有些時候也會更安全。   那麼,她們關心些什麼事情呢?原來她們更擔憂子女沒法上學、沒有工作、家庭入不敷出,一串串都是民生項目。如何能溫飽?如何保障下一代的成長?甚至如何能生存下去?都是阿富汗婦女天天要面對的挑戰。並不是婦女地位和權益不重要,只是連生存都沒有保障之時,民生比民權是會有先後緩急之別的。   美國人有著善良的本質,對個人尊嚴和權益有高度的敏感。對於其他國家人民生活於不同於美國的民權標準,向來都表示極大的同情。可是,這種只以自我生活經驗為背景的關懷,很容易會「好心做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