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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事業

民主事業   昨日在中文電台節目上討論布殊總統的伊拉克政策,為了證明繼續留駐伊拉克的必要性,布殊上周批評美軍在越南沒有堅持到底,因而造成人道大災難。筆者提到布殊駐伊美軍有助建立民主伊拉克的說法,已受到廣泛包括共和黨內部的質疑。一男聽眾其後來電說:「民主是世界潮流,為了完成民主事業,人類社會就不能接受一點點的犧牲嗎?」聽了以上這一句話,觸動了無限的感慨。   何謂「民主事業」?「民主」二字似乎是無人不曉且神聖十足的。既然有人相信為了完成所謂的「民主事業」,多犧牲一些伊拉克平民和美軍都是值得的。人命攸關,那麼我們便不能不深究何謂「民主」。   「民主」最簡單和直接的解釋是人民做主,每一個人都有平等權利參與和決定公共事務。所以「民主」是一個群體共存的相處原則,群體中各人的權利均等,以大多數人的選擇為依歸,應該不涉及任何的政治價值觀念。所以,「民主」是與「共產」對立,又或伊斯蘭治國便是反民主等等的說法,是混淆了兩套不是在同一層面的概念。有權選擇是基本權利,但選擇什麼卻是可以見仁見智,沒有理由把民主等同於資本主義,更沒有理由指定要選擇基督教治國便是正義,回教治國就是邪惡不民主。   以布殊總統所引述的越戰為例,當年越南人反抗法國殖民統治,有相當一部分越南人選擇支持以共產主義立國。美國因為不能接受共產主義在東南亞有發展的空間,於是軍事介入,意圖用強大的軍事力量消滅選擇走共產主義越南勢力。雖然美國介入越戰以慘敗收場,但布殊總統至今卻仍然認為美國政府當年沒有不對,錯只是沒有為越南的民主而堅持戰鬥到底。布殊或當年詹森總統的想法是真民主嗎?當然不是,「民主」的大前提是讓人民有選擇的權利,越南人當年為何不能選擇追尋共產主義?而需要美軍以武力強逼他們實施另一的政治制度。   不論是經濟或軍事手段,用外來力量強制別國人民的自由選擇,便不能稱得上是民主。對於不民主的國家,有力量的國家可以施以援助以消除壓逼民主的勢力,但不能強制他們如何選擇新政府。就如巴勒斯坦人民選擇了哈馬斯,美國以國家利益為由可以實施抵制,卻不能借假民主之名。

無財不行

無財不行   扁出訪邦交國被指是「撒錢」,兼且是錢派完後又買不到想要的東西。扁被氣得花了兩小時盡罵天下,連記者也不放過。記者報導說扁罵得一氣呵成,中間連水也沒有喝一口。如此氣盛是可以理解的,因為台灣外交無財不行,那又豈能怪責扁一人呢!換了是馬英九,恐也難脫離金錢外交的套路。   經常聽到有所謂的邦交情義,這只是在沒有利害衝突或糾纏時的漂亮說話。可時,所有考慮與台灣建立外交關係的國家,都必然要受到利益關係的考驗。所以,金錢是台灣外交不可缺的一項元素。用經濟援助來維持外交認同其實並不算是什麼醜行,使用金錢來達到外交目的,也絕對不是台灣的專利,大國如美國,用於金錢外交的款項也不少。   所以,金錢外交本身沒有可批評或恥笑的地方,問題只是錢是否用得其所,在觀瞻上是否符合國際體統。既然已動用巨額的外援資金,便應該有更好的全盤籌劃,讓這些錢能轉化成為某種良性的國際宣傳效果,例如由這些受惠國在聯合國上不斷為台灣發聲。如果,錢照額付了,但連一個道義上的聲明也買不到,則是空浪費了公帑,也顯示扁以至其餘外交人員的經營失敗和不得法。   再者,扁上任七年餘出訪十三次,不要說對外經援,光是每次行程使費便不少了。但這些外訪非但沒有為台灣揚威立萬,反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出醜。早前有迷航外交,今回又有「不打領帶抗議美國」等笑話,揚威不成,反有些丟人現眼的感覺。   台灣外交路難行,多花錢沒有問題,只是這麼艱鉅的工作,真的要找專才認真的規劃,絕不是視之為政客出風頭的個人秀。

穩定壓倒一切

穩定壓倒一切 關於伊拉克的辯論近日有一個新方向,就是伊拉克目前最需要的並不是民主,而是可以穩住局面的強人。「要強人不要民主」的聲音不單是來自民間的政論名嘴、智庫,連美國的軍政界,也有同類似的分析。曾經何時,「穩定壓倒一切」被譏為不民主及專制的中國政治口號,那些批評者又可會想到,連民主最大輸出國,也正在偷偷地套用了這簡單的政治智慧。   布殊總統日前再次呼籲民眾要忍耐,指出美國軍事介入國際事務,必須要堅持到底。他舉出所謂的正反例子來支持自己的觀點,正面例子是日本和韓國,都是因為美軍「有始有終」才會有今日成功的民主政體。相反,因為美軍的越南倉卒撤離,造成人道災難和一個不民主的國家。布殊的這番為歷史強翻案的言論,惹來越南政府的不滿,表示當年越南人是為保護自己的國家而戰。不少評論亦指布殊完全脫離現實,假若美國政府在越戰採取如布殊處理伊戰的態度,恐怕美越兩方的死亡人數將會更高。   不過,且別急於批評總統的「為民主而戰」演說,政客最大的本事是「講一套、做一套」。所謂堅持為伊拉克民主奮戰的說話,是講給特定支持者聽的。雖然超過六成民意反對伊戰,但還有那三成都是共和黨的核心票源,布殊在姿態上必須要滿足他們。嘴巴威風過後,總統仍要面對擺在桌上的伊拉克難題。慘痛的現實擺在眼前,伊克拉最需要的是「安全」。十五萬名美軍、數千億元的軍費、三千七百多名軍人的犧牲,再加上百萬計伊拉克人民選出的民主政府,都沒法讓伊拉克人回恢正常的生活。   一個穩定和安全的伊拉克,才能夠讓平民重建生活、美軍才能夠光榮撤退、恐怖分子才沒有保受護的溫床、伊朗才不會借伊拉克在中東擴大影響力、中東才不會被混亂的伊拉克拖跨。要完成這幾乎不可能的任務,一個軟弱及沒有權威的民選總理是不起作用的,白宮急需要尋找一名能鎮壓伊拉克亂局的強人,民主與否,已不再重要。所以,與白宮有親密關係的一家共和黨背景遊說公關公司,正受僱推動一場拉現任伊拉克民選總理下台的運動。   又是一次政權更換,薩達姆是被白宮的軍隊拉下台的,而民選的馬利基則極可能被白宮的說客趕下野。政治從來就是如此現實和諷刺的。

沒有中國貨的日子

沒有中國貨的日子   回收「中國貸」的新聞仍是源源不斷,昨日又有兩間美國公司要回收含鉛的中國製玩具。向來對中國採取不友善態度的有線電視新聞網新聞節目,昨日出了一個電話調查題目:你是否認為該就向美輸出有毒玩具而嚴厲懲罰中國呢?如果是超過九成回應者認為要懲罰中國。同一節目早前也做了一則報道,訪問了堅決不再用「中國貨」的市民。連串的報道在筆者腦中產生另一個問題:沒有中國貨的美國會是怎麼樣的呢?   一些時事評論員及政客經常傳播一種觀念──「中國貨廉價傾銷到美國,以不公平的競爭手法,佔據了美國的消費品市場,危害國人的健康,又賺取了巨額貿易順差,導致無數國人失業。」以上說法似乎言之成理,邏輯也極為顯淺。不過,卻與現實有極大的距離。   中國製造的產品佔據了美國消費產品市場是事實,但這並不等同於中國貨已成功佔領美國,因為這些中國製造的商品絕大多數是掛著其他國家的品牌,包括美國和日本名牌貨在內。中國在消費產品的產銷線上,主要角色是加工。作為加工者,在利潤的分攤層級上所得是最少的,而最大的收益是批發和零售商。歐美日企業選擇中國廠商替他們加工成品,是因為生產成本,好讓他們把產品推出市場時,能有更大的溢利空間。   就是因為這大額的利潤,才可以使商品零售訂價調低,消費者的購買力相對因而提高,並能維持企業的盈利,也刺激了美國整體經濟。例如以售賣廉價貨聞名的沃爾瑪,也是美國最大的零售店和最大的僱主,該店六成以上貨品是由中國製造。   所以,如果沒有中國貨,消費者的購買力將會下降,美國企業成本上;因利潤下跌,勢將裁員及縮減經營規模。所以,別以為抵制中國貨對美國百利而無一害。在今日的商業互惠結構下,美國商人難以失去這世界工廠。不過,隨著中國對環保法例、產品安全規格及勞工待遇的提高,中國貨未來也將不會如現今的便宜。消費者享受廉價中國貨的黃金日子可能正在逐步流逝。

失 禮

失 禮   陳水扁過境阿拉斯加,令我想起《虯髯客傳》中關於權臣楊素的一段描述:「每公卿入言,賓客上謁,未嘗不踞床而見,令美人捧出,侍婢羅列,頗僭於上。」   何解會因扁而想起楊素呢?新聞報道稱,扁此行過境美國沒有受到禮遇,甚是不滿。為向美國政府表示抗議,在停留阿拉斯加期間,扁拒絕下機,且在機上會見禮貌性質前來接機的美國在台協會代表及阿州副州長時,扁拒打領帶。   堂堂一位元首,舉措如此幼稚,真的是失禮得令人難為情。「不下機不打領帶」也算是抗議嗎?這與阿Q的「兒子打老子」有何兩樣。扁機過境是要美國批准的,連入境都要看人家臉色,拒下機算是什麼抵制行動,難道扁會以為美國官員在乎嗎?還有,要是認真的抗議,「不打領帶」怎會夠力度。當年毛澤東會見赫魯曉夫,地點故意安排在游泳池。毛主席當時僅以半裸的上身及一條泳衭,在泳池旁邊,接見了穿著全套西裝的赫魯曉夫。這才算元首級的抗議姿態。   若扁不想再以肚皮示人,也應可學習隋朝的楊素,蹲在床上,由美人捧出,既有氣派又夠尊嚴。扁可有看過布殊最近與普京的會面,兩人都沒有打領帶。布殊總統的慣例,接見最重要或最親密的國際領袖都是在其德州農莊進行的,沒有到過農莊的都不算是布殊的上賓。在農莊的便服會面,政治價值最高。扁以脫領帶入美國境作為抗議,實屬貽笑大方。   再者,扁在機上說:「雖然這次不方便、不舒服、就連尊嚴也沒有……因為這並非是對他個人,而是對台灣入聯、對兩千三百萬人民的處罰。」扁不方便、不舒服,便是對台灣兩千三百萬人的懲罰嗎!扁個人的舒適與老百姓有何相干。反過來,扁吃好的穿好的,有官家飛機替兒子迎新婦,百姓因而得福嗎!語無倫次兼行為幼稚,如此元首,真的失禮百姓。

蘇犧牲大

蘇犧牲大   扁謝蘇葉四人同場會傳媒,以顯示民進黨大團結。促成這幾乎沒人敢相信的大團結局面,蘇貞昌最關鍵,也是犧牲最大,最令人「佩服」的一位。   先後做過總統府秘書長、民進黨黨主席和行政院院長的蘇貞昌,政治生涯的下一步自然是競逐總統之位。蘇並不是政壇新進,論從政經驗和經歷,蘇絕不比謝差,論民望和聲譽,也一點不落謝後。三個月前,蘇曾經是成為總統候選人的大熱門,所到之處,都是「蘇總統好!」和「當選、當選」之聲。彷彿一隻腳已經踏入總統府的蘇貞昌在被選落敗。只是在黨內初選一次失利,便輸掉了大好前程,失落之情可想而知。   本來堅定「不要位子」並且外遊而去的,返台之日卻成為了昔日政敵的副手。到底蘇腦子裡是怎樣想的?是為了民進黨大團結嗎?是為了確保「本土政權」嗎?總之,絕不會是為了幫助謝長廷登上大位。但從回台日起,他卻正要開始為謝的當選而奔波。昨日四人大團結合照後,手一鬆開,看到蘇一臉嚴肅尷尬之情,未知是否還來不及適應當副手的滋味。   不論從任何角度,蘇貞昌都沒有競選副總統的必要。獨派大老說這是大才小用,可謂一針見血。副總統是虛位,對於有政治抱負及能力之人,是一個沒出息的位置。若是輸了,則把僅存的民望也輸掉,負上了輸掉政權的責任。就算當選了,八年之後,蘇參選總統的機會絕對是微乎其微,當八年的「怨婦」,倒不如瀟灑的告別政壇。

提前跛腳

提前跛腳   有布殊大腦稱號的謀臣羅夫宣布離開白宮後,白宮發言人史諾也表示因為需要賺更多的錢而將比布殊先走一步。離開二零零九年一月布殊下台日還有一年多,白宮已有人去茶涼的滄桑味。   布殊任內最重大的決策是發動伊拉克戰爭,而戰爭的主要策劃者防長拉姆斯菲爾德,在飽受抨擊下不光彩地引退。另一伊戰主腦──副防長福爾威夫茨調任世銀行長,卻因替女友升職加薪而被世銀董事會炒魷魚。從德州州長時期已跟隨布殊的兩名法律顧問也似乎沒有好收場,白宮法律顧問邁爾斯獲總統提名出任聯邦最高法院大法官,但受到左中右的反對後,便完全失去了留在白宮的興趣。而被擢升為司法部長的岡察雷斯,因為替總統向聯邦檢察官開刀而遭到國會逼供,極可能成為下一個丟官的布殊家臣。      至於另一名布殊的忠心追隨者──國務卿賴斯,雖然官位穩,但美國面對的一大堆外交難題,不論是伊拉克、伊朗、黎巴嫩或是以巴矛盾,賴斯都乏善可陳。這不單是她個人沒法建立在國際事務上的威信,連帶影響她在傳媒面前替唱好布殊的功能也日漸減退。賴斯沒有提前離職的跡象,但她的留任,可能更顯得布殊集團衰敗乏力。      目前,布殊身邊最有力的謀臣就只剩下副總統切尼。切尼是小布殊老爸的親信,他在白宮的作用就好比船的錨。不過,切尼的民望比布殊更差,在彈劾的討伐聲中,主張彈劾切尼的竟然比布殊還多。布殊提前跛腳,對整個國家並不是好事情,我們正處於經濟與外交的嚴峻考驗關鍵,又怎能容讓國家因總統跛腳而走慢板呢!      本來政府高層人事變動是必然的,但布殊核心的人事卻有些不一樣。一般狀況是總統會換掉一些已經沒有價值的幕僚,然後加入有朝氣的新血,為行政集體帶來新動力。但布殊的重臣離去後,繼任人通常都是一蟹不如一蟹,在聲望和能力上都不如前任。白宮人才凋零,餘下一年半時間,就只好觀望布殊如何演好這齣獨腳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