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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February 24, 2010

他為什麼要死? 金融海嘯後一份滴血的自白書

他為什麼要死?
金融海嘯後一份滴血的自白書



二零一零年二月十八日,被友人稱為性情溫和,愛好音樂的五十三歲電腦軟件工程斯安德魯‧約瑟‧斯塔克,在燒掉自家的房子後,駕駛私人小型飛機撞向德州奧斯汀的聯邦稅局大樓。猶如九一一重演的大樓著火場面,令人望而心悸,當地警方和聯邦官員事後急忙鄭重說明事件並非恐怖襲擊,只是一名男子對稅局不滿的暴力報復行為。因為不是恐襲,死傷人數也不多,公眾和媒體似乎都放心了,新聞熱了不過三天便悄然淡出。不論外界如何詮釋,事實真相可以從斯塔克在其網頁留下的五千字自白書找到答案。自白書注明了作者的生卒年份,說是遺書會更貼切。

斯塔克選擇了以暴力方式結束生命,還累及無辜,是社會不能接受的偏激行為,但他絕對不是一名瘋子,他曾經也勇敢和理性地面對生活上的各種不順遂。五歲失去父親,七歲時母親也自殺,令斯塔克四兄弟姐妹頓成孤兒。才小學二年級便遭逢巨變,他有千萬個理由可以埋怨社會或自暴自棄。但他沒有。反而深切體會掌握自己命運非常重要。於是他成功地唸完大學,並晉身科技精英行列。在刻苦的大學階段,他說曾經好幾個月三餐都只吃麵包和花生醬,吃餅乾已算是奢侈。

  大學畢業後,斯塔克為自己的人生定下目標,就是經濟上要獨立自主,不仰賴刻薄寡恩的大企業照顧。就在這追求獨立自理的過程中,因經濟大環境、政府的決策和個人疏忽,斯塔克經受一波又一波的挫折。原本過著中產生活的他,最終落得連退休帳戶的存款都得挪用,還欠下稅局的稅。

沒錯,斯塔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但與一般自覺生無可戀的自殺者不同。主流媒體和博客對於這封遺書的理解,幾乎一致地只聚焦在「反稅收」的層面上,把事件與過去反國稅局的暴力與非暴力運動相提並論──看來這解讀不太準確。從年青時代便開始與稅局交手的斯塔克,在半百的人生中經歷過凶險的高低起伏,會單純因為稅局而走上同歸於盡的絕路嗎?細讀其遺書,便知斯塔克過去不論對政府有多不滿,都尋求在體制內解決問題,他並不是天生就叛逆的無政府主義者。
  
他決心以死相搏,針對的並非稅局,而是整個他認為不公義的美式資本主義社會和政治制度。自白書末尾,他用了兩句短語概括評論共產主義社會和資本主義社會的分別,可見他是對社會制度失望。稅局,只是一個具體象徵。

  他不忿於聯邦政府和政客只管拯救無良的大企業家、他怨中產階級永遠是被剝削的弱勢群體、他恨在政治制度中沒有發言權、他嘆每周工作一百小時仍一無所有、他哀百姓甘於做「沉默的羔羊」。從自白書的理性論述可見,斯塔克絕非因沮喪而找人陪葬,而是自信這是對現制度的一次絕地反擊。自言不相信暴力的他,自以為製造出一則重大的流血事故能喚起人們對社會不義的關注。斯塔克錯了,一是他不應選擇暴力,二是就算使用了暴力,他的名字也不消幾天便煙沒在其他新聞裏;而他最鄙視的的政客,倒急不及待地拿他來助選,消費他僅存的剩餘價值。

  以下是斯塔克自白書的全文翻譯,讓讀者一覽這名小中產走上絕路的心路歷程。小標題文字為筆者註。

不滿官商勾結
政府在金融海嘯只救助大企業

 
如果你正在閱讀這些文字,你必定在問:「為什麼這事非要發生呢?」簡單的答案是,原因很複雜,而且已經醞釀了很長一段時間。多個月前我就開始寫這段文字,本意是作為一種療傷,但我認識到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足夠的治療可以修補早已破碎的東西。當然,只要我願意,這段獨白大可以舉出一個又一個例子。我發現這段寫作過程讓人沮喪、乏味而且很可能毫無意義,尤其是因為我毫無能力在思潮洶湧之際細膩地陳述我的看法。我不知道到底這樣做有多少治療的效果,但在此絕望時刻我別無選擇。

  我們從小接受的教育是,如果沒有法律,就沒有社會,只有混亂。悲哀的是,我們從小就被洗腦,相信我們以奉獻和服務換來的是政府對所有人一視同仁,更進一步相信這個國家有自由,我們要以生命捍衛我們開國元老們所代表的崇高信念。記得嗎?其中之一是「沒繳稅沒代表權。」我花了成年人的所有時間來推翻小時候幾年內學到的這些廢話,現在任何人如果質疑這一原則的話馬上就會被貼上「怪人」、叛國者或更差的標簽。

  很少幾個在職者會說自己沒有繳過足夠的稅款(我也是其中之一),但在我一生中,我可以相當肯定地說沒有一個政客在投票時將我或我的利益考慮在內。同理,他們對我或我要說的任何話沒有一點興趣。

  為什麼,當一小批流氓和惡棍犯下不可思議的暴行(比如通用汽車GM的高層多年來的所為),當他們的金錢列車因為超負荷著他們自己的貪婪和天大愚蠢而要撞毀時,聯邦政府的整個機制就會全力開動,毫無困難地在不是數個小時就是數天內為他們施援呢?但與此同時,成為笑話的美國醫療體制,包括藥廠和保險公司,正在每年謀殺數以萬計的民眾,從被他們壓榨的屍體和受害人處偷錢,這個國家的領導人卻認為此事的重要性,遠不如救助幾個他們的卑鄙和富裕的密友。然而,我們的政治「代表」(竊賊、騙子和只顧自己的小人是更為準確的說法)卻有無窮無盡的時間,每年坐在那裡辯論「糟糕的醫療健保問題」的現狀。很顯然,只要死人不擋在公司利益滾滾而來的路上,他們就認為這不是危機。

批評稅法不公,偏利於有錢人

還談公義?別開玩笑了!
哪個有理性的人可以解釋我們的稅制以及實際上整個稅法體制中存在的那些累贅?我們的制度如此複雜,就連最聰明的學者大師也無法理解。然而,它卻不留情面地向它的受害人「問責」,要求他們肩負遵守法律的責任,即使這些法律連專家也不懂。法律「要求」在稅單末尾有一個簽名,但沒有人可以真確地說他們明白他們簽名的東西是什麼,如果這不算「脅迫」的話,不知道什麼才是。如果這不是極權統治的體現,那沒有什麼是了。

我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我在1980年代早期首次接觸到真實的美國噩夢。在接受16年教育後,我很不幸地有了一個荒誕自負的想法,那就是我能讀和明白英文。一些朋友介紹我加入一個閱讀和討論「稅法」的小組,尤其集中於稅法中有關「免稅」的部分,正是這些免稅導致庸俗腐敗的機構比如天主教會出奇的富裕。我們認真地學習這些法律(在一些「最好」、高薪和資深的稅務律師幫助下),然後開始和這些「大佬們」做一樣的事(除了沒有以上帝之名向我們的信眾騙財或者向政府隱瞞我們的巨額盈利)。我們盡最大努力光明正大地做事,遵守所有的規則,完全就像法律允許的那樣做。

  這項實驗和嘗試的本意是,對法律進行一番十分必要的重新審議,因為目前的制度允許宗教組織的妖獸們對誠實謀生的民眾大大嘲弄一番。然而,正是在這裡我才學到每一項法律都有兩個「闡述」,一個是為富人,一個是為其他人。哦,這些妖獸正是制定和執行法律的人,異端審判至今仍在這個國家執行。

  這個關於愛國主義的教訓讓我花了超過四萬元、10年的時間,也讓我的退休賬戶重歸於零。這令我首次認識到我生活的國家建立於以完全和完整的謊言為基礎的意識形態上。這也令我認識到,不僅我自己多麼天真無知,美國大眾更是極端愚蠢,他們完全相信和接受有關他們所享受的「自由」的廢話,他們還在繼續這麼做,對眼前的大量證據和持續發生的事視而不見。

吃貓糧度日的老太
讓他明白資本主義的不公義


  在第一次學到正義在這個國家到底是什麼的教訓並試圖從中復原前(那是在1984年左右,我完成工程學院的深造,但還需要至少五年時間才能「償還欠帳」),我感到終於應該把握機會實踐當一名獨立工程師的夢想。

  談到當一名工程師和獨立自主的夢想,我要稍微離題一下,我肯定是從父親那裡遺傳了有創意地解決問題的癡迷。我很小就認識到這一點。

  但關於獨立自主的重要性,是很久之後,當我讀大學時才認識到。當時我還只有十八九歲,以學生身份在賓夕法尼亞州哈里斯堡獨立生活。我的鄰居是一名老年退休婦女(對當年的我來說80歲以上看起來十分古老),她的退休鋼鐵工人丈夫已經去世。她的丈夫一輩子都在賓州中部的鋼鐵廠工作,大公司和工會向他承諾,30年工作的報酬是退休後可以享受退休金和醫療保險。結果他是數千個一無所有的人其中之一,因為領導無方的工廠和腐敗的工會(更別提政府了)掠奪了他們的退休金和竊走了他們的退休福利。她只有依靠社會安全金為生。

回想起來,那種情況頗為可笑,因為那時的我有幾個月只能吃花生醬沾麵包(或者可以奢侈一下時吃利斯牌Ritz餅乾)。當我對她更了解和聽說她的故事後,我對她的遭遇比我自己的更加難過(我,畢竟,我以為我未來會有一切)。有一次,當我們分享故事和同情彼此遭遇時,她以她祖母般的態度勸我吃貓糧,而不是依賴花生醬和麵包,可以「更健康」(像她一樣吃貓糧),我實實在在地感到震驚。我還不能那麼做,但此事令我印象深刻。我下決心不能信任大公司來照顧我,我要為自己的未來和自身負責。

新修訂稅法讓他失去獨立合約商身分,
因被剝奪自由而四出遊說,
最終只發現政客不關心他的利益


  重回八零年代初,我以一個初出茅廬的合約軟件工程師起步,情況很糟,兩年後,多虧了骯臟的安達信會計公司高層(同樣一批人日後帶給我們安隆Enron公司和其他同類災難)的深夜幕後交易,以及同樣骯臟的紐約聯邦參議員(派卓克?摩尼漢),1986年稅務改革法出爐,加入了1706節。

  如果你對此事不太熟悉的話,這裡有一段國稅局1706節的主要文字,對雇員(比如合約工程師)的稅收政策作出定義。這段鏈接是參眾兩院聯席會議的報告(http://www.synergistech.com/1706.shtml#ConferenceCommitteeReport),涉及如何正確闡述1706節,以及相關的修訂後的530節。有關這些法規如何影響技術服務員工及其客戶的信息,可參考我們對此的討論?(http://www.synergistech.com/ic-taxlaw.shtml)。
1706節:部分技術員工的論述?
(a)概括—1978年稅法530節修訂,末尾加入以下新段:
(d)例外—本節不適用於一名個人根據納稅人和另一人之間的協議,以工程師、設計師、製圖人、電腦程序師、系統分析師或其他從事類似工作的類似技術工人身份為該人提供服務。
(b)生效日期—本節修訂內容對1986年12月31日後產生的酬勞和服務生效。
備注:
「另一人」是傳統意義上工作-店家關係中的客戶。
「納稅人」是招募方、經紀人、機構或店家。
「個人」、「雇員」或「工人」是你。
  顯然,你要閱讀這一論述才明白這裡說的是什麼,但這並不複雜,底線是他們其實就可以把我的名字直接加入到(d)段中去。更進一步說,只有當他們索性站出來宣布我為一名罪犯或者非公民奴隸時,才比這個更為直接。二十年後,我仍然不能相信我所見。

  1987年間,我花了近五千元和至少1,000個小時,向任何一個可能聽取我意見的參議員、眾議員、州長或流氓寫信、印刷和郵寄,沒有人聽我說,他們一致地將我視作是在浪費他們的時間。我在洛杉磯高速公路上花了無數時間,去開會、去參加任何和所有的無組織的專業人員小組,試圖發起運動反對這一暴行。到頭來卻發現我們的努力很輕易地被幾個弄權者輕易化解,他們正開始享受最新獲得的「自由」帶給他們的大量收入。哦,別忘了,我在這件事上花的時間,意味著我損失了向客戶服務收費的收入。

  幾個月的鬥爭下來,很明顯此事不會有任何結果。我們辛苦奔波換來的最好結果是國稅局代言人一段聲明,稱他們不會執行該條款(意即騷擾工程師和科學家)。這馬上被證明是謊言,該段規章的出現開始影響到我的生計,當然,這本來就是其原意。

  再次,我的退休金計劃被重新歸零,而且就此停滯。如果我有任何理智的話,顯然應該放棄我的工程師生涯而且永不回頭。

接受現實重新開始美式奮鬥
卻再度淪為經濟不景氣的犧牲品


  反之,我開始繁忙工作,每周100個小時。隨後洛杉磯遭遇了1990年代早期的經濟不景氣。我們的領袖決定他們不需要南加州的那些多餘的空軍基地,因此將它們關閉,就那麼簡單。結果是當地飽受經濟打擊,可以媲美於廣為人知的德州儲蓄及貸款業界震蕩風潮。然而,因為這是政府造成的,沒有人關心一下那些失去家園的年輕家庭,或者滿街都是的被遺棄物業,而富有的貸款公司卻得到政府資金去「鞏固」其橫財。我又一次損失了所有退休金。

  數年後,經歷了一場離婚和不斷奮力試圖為我的事業打開一條生路後,我發現自己終能再次重新起步,但此時網絡泡沫化和911噩夢來襲。我們的領袖決定所有航班停飛,歷時幾乎像是永恒,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特別」機構如三藩市等數月維持在警戒狀態。這令我和客戶接觸變得極端昂貴。諷刺的是,政府在這麼做之後,將我們的數十億元稅款用於資助航空公司,一如既往,他們任由我自生自滅,但卻用我的錢來援助他們富裕而無能的密友。這些事件發生後,我的生意就此停步,但還好不是我全部的退休金和儲蓄。

  到了這個時候,我認為還是應該試試改變。告別加州,我來到了奧斯汀試試運氣,卻發現這個地方極端自以為是,很少有腳踏實地的工程師工作。我從未碰到過這麼難找工作的時候,我的收入只有網絡泡沫化之前的三分之一,因為這裡的收費由當地三至四家大公司壟斷決定,他們串通起來將價格和薪資拉低。而這之所以發生是因為司法機關受賄成風,毫不顧及服務任何人或任何事,只顧自己和其有錢的朋友。

  為了生存,我不得不靠著儲蓄和退休金,最後一個是一筆很小的個人退休賬戶IRA的錢,當年我支出龐大而沒有一分錢的收入。那年我沒有報稅,心想因為我沒有收入,應該不需要報稅。骯髒的政府卻對此不同意。但他們沒有及時通知我以便我能夠提出法律挑戰,當我試圖入稟法庭申訴時,被告知無權獲取公平法庭審訊待遇,因為申訴時限已過。正義就這樣讓我再次損失一萬元。

努力配合稅法的要求
無奈卻在複雜稅法中糾纏不清


  現在,我們終於言歸當前。在我因生意破產與會計師接觸過後,我發誓不會再踏入一個會計師辦公室一步。但現在我有了一段新的婚姻,和一批未經申報的收入,以及一件新的業務資產:一架鋼琴,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經過深思熟慮,我決定不尋求專業協助是不負責任的做法。這是一大錯誤決定。 

  我們收到報稅文件後我很樂觀相信一切都上了正軌。我將所有這些年來的資料給了比爾羅斯,他給我的答案和我預料的很類似。唯一例外是他忽略了雪爾(編註:自白書作者太太)的未申報收入,總額$12,700。令事態更惡化的是,他一直知道這一遺漏,而直到他在核數過程中期對我指出前,我一無所知。但那時現實已經很殘酷地擺在面前,他代表的是他自己的利益而不是我。

  這令我身處災難中心,試圖解釋和稅務無關的交易(至少和稅務相關的交易的文件很不清楚)。這些事我一點不知情,而我的妻子不知道這些事會和任何人相關。結果……,看看周圍吧。

如他般勤奮工作的人終一無所有
而有錢大戶卻在中產身上吸血


  我記得曾讀過「大」蕭條前股票市場崩盤的情況,那時一些富有的銀行家和商人發現自己搞砸一切失去一切時跳樓自盡。這個國家六十年來走過的不是很諷刺嗎,現在他們以為知道該如何解決這個小小的經濟問題了,他們就直接從中產階級(這些人沒有任何發言權,選舉是一場笑話)偷來財富來掩蓋自己的錯失,一切將會「照常營業」。現在富人們搞砸了,窮人們為此賠上性命……這可真是一個聰明利落的解決方案。

  談到政府機關時,聯邦航空署常被稱為一個墓碑機構是合理的,但這不是唯一一個。最近的傀儡總統小布殊及其密友們在其八年執政期間肯定地向我們展示出,這一批評對所有政府機關都適用。如果不見屍體,不會出現改變(除非是政府裡一些人的利益受到威脅)。當政府由上至下虛偽透頂,人命如同他們的謊言和自私自利的法律一樣不值錢。

  我知道我肯定不是第一個已經忍無可忍的人。很奇怪的是,這個國家的人們早已停止為自由而死,不僅僅限於黑人和貧困的移民。我知道在我之前有無數人,之後還肯定有無數人。但我也知道,如果我不將自己加入屍體統計數的話,我只是確保不會有任何改變。我選擇被「大佬」宰割時不再忍氣吞聲,我選擇不再忽視身邊發生的一切。我選擇不再假裝一切可以如常。我已經忍無可忍。

  我只希望這些數字會越來越多,不再被人遮蓋和忽視,行屍走肉的美國人能夠覺醒和抗爭。除此以外沒有他法。我只希望能衝擊政府的神經,從而刺激(政客)雙重標準的反射性反應,導致更多的愚蠢苛刻的限制時,民眾終能醒悟,看清楚那些自負的政治流氓及其無知走狗的真面目。悲哀的是,雖然我花了一輩子試圖相信情況並非如此,但暴力不僅是答案,而且是唯一的答案。這個殘酷的笑話是,那些在最高層的廢物們一直知道這些情況,一直在利用這種狀況來愚弄和嘲笑著像我一樣的蠢人。

  我曾讀過這樣的文字,瘋狂的定義是一遍又一遍重複同一個程序並期待結果會突然不一樣。我終於決心停止這樣的瘋狂了。好吧,國稅局大佬先生們,讓我們玩點新花樣,收下我這磅肉,睡個好覺。

對共產主義和資本主義下的總評

共產主義信念:各盡所能,按需分配。
資本主義信條:受騙者盡其勞,貪婪者取其利。

約瑟.斯塔克(1956-2010)

何謂瘋狂

何謂瘋狂

  反復讀了德州自殺飛機師斯塔克的自白書多次,漸明白他的無奈及對現行政治及社會制度的厭倦。他花了五十三年時間依循社會規律而生活,卻不幸的發現自己倒頭來只不過是一名失敗者,經濟上無法自顧,還被國稅局追稅。他把自己的生活困境歸咎于政客的不公義,認為他們只管照顧有錢朋友而犧牲如他一樣的勤奮中產階級。於是,他想了一種徹底改變現狀的方法。

  斯塔克在自白書說自己過去的生活是瘋狂的,瘋狂的定義是重複做同一樣的事而期待有不同的結果。於是他決定不再瘋狂了,選擇了用自殺攻擊來了結與社會制度幾十年的搏鬥。諷刺地,他的暴力所為,普遍被定義為狂徒暴行。

  記得去年筆者也曾寫過另一篇的短文,介紹反戰導演奧利花.史東,他形容奧巴馬總統的阿富汗政策是瘋狂的。史東用的瘋狂標準與斯塔克一樣,都是來自天才科學家愛因斯坦的名言。

  愛因斯坦看到那些做同一動作而期待不同結果的人,認為他們是狂人。不過,按常理狂人應是少數,屬於偏激或邊緣化的人。若按愛因斯坦的定義,現實生活中,狂人的數目可能多得多。多少人年年月月日日地買六合彩,天天買,天天不中,卻又天天買。做同一樣事而希望有不同結果,也許是一些人繼續活下去的動力。

  前日阿富汗傳來消息,在一次美軍的空襲行動中,有二十多名平民被誤以為武裝分子而被擊斃了。類似的事件不是已經發生過無數次嗎?在伊拉克,阿富汗都有,甚至都已經被拍成電影,還在影展中得到獎項了。

  又以華盛頓的政客而言,你們以為由布殊換了奧巴馬,他們就都有了全新的思維和工作習慣嗎?一年多前,多少人在期望奧巴馬會為美國帶來改變,當其時,似乎人們都忘記了他們是用過去同一的方法選舉總統的。在同一樣的選舉文化操作下,人們又期望會產生不一樣的領袖。這是不是另一種的瘋狂呢?